东厂督主(2 / 3)
然而说来奇怪,按理帝后二人少年夫妻,不说情深义重,也该早有默契。但谁也不知道那里出了错,赵宜清对皇后与其说无感,倒不如说是厌烦,只初一十五会歇在皇后寝宫,虽然还保持着表面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满宫里谁不清楚,她这个皇后在皇上心里并无半分分量?
但就像窦朝说的那样,皇后终究是“皇后”。
柳子瑕被堵在了慎德堂的门口,哪怕钱姑姑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但还是坚持着把他拦在了外头。
她看都不敢看柳子瑕似笑非笑的脸,只道:“皇后娘娘正在小佛堂念经,不见外人,柳督主请回吧。”
柳子瑕瞥她一眼,他分明站在台阶之下,却生生给人以居高临下之感。他柔声道:“既然皇后说不见,那就不见吧。”
钱姑姑正要松一口气,却又听他道,“但是……”
她心头一颤。
“但是那个宫女,本督主是一定要带走的。”柳子瑕盯着她的双眼,轻声道,“钱姑姑,您不会真的要拦着我吧?”
他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慎德堂的宫女太监竟然无人敢动弹一下,他就这么平静自如的走上台阶,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点在钱姑姑伸开阻拦他的胳膊上,微微一笑,曼声道:“钱姑姑,您可千万,千万,莫要让我为难呀。”
钱姑姑站在他身侧,只觉得被一股粘腻,阴冷,腐烂的气息笼罩着,那是自柳督主身上传过来的,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血气森然,狰狞可怖,她再也站不住,情不自禁地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这就对了。”柳子瑕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夸赞,抬腿迈进了皇后的宫室。
他行走在皇后的地盘上,如同走在自家的院子里,姿态大方,目的明确,直入后殿,果然,皇后正端坐上首,并不看他一眼,亦不开口,只静静饮茶。
柳子瑕略略躬身,行礼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片安静。
见皇后铁了心打算晾着这位柳督主,大堂内宫女们面面相觑,互相打着眼色,都有些惊慌失措。
柳督主可能对付不了皇后,然而要拿捏她们这种宫女,却只是一句话的事。一想到臭名昭著的东厂大牢,她们全都不安起来,不由得都哀求的看向皇后。
恰在此时,一件不异于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忽听院内有人笑声,道:“姐姐,我好想你,今儿个特地来看看你!”
皇后端茶的动作微顿,向殿门外望过去。
人未到,声先至。
只见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女子进来,彩绣辉煌,珠围翠拥,明艳夺目,色压桃李。一双多情桃花眼,两弯风流秋娘眉。梳着金丝挂珠缕鹿髻,挽着金厢王母青鸾嵌宝钗,戴着金摺丝珠串灯笼耳坠子,裙边系着金嵌珍宝白玉荷包,挂着鸳鸯戏水暖玉佩,身上穿着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下着珍珠盘金彩绣百褶裙。
她一进来先行礼,姿态无可挑剔,却不待叫起就自顾自起身在客位上坐了,笑道:“看来妹妹来的不是时候,姐姐这里有客呢!这样,千万别管我,你们聊你们的,我呢,就在姐姐这里喝茶,等你们聊完了,妹妹再痛痛快快的和姐姐说说私房话,好不好?”
这人竟是来看热闹的!
这么多年,皇后早就习惯了贵妃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把戏,然而看着贵妃身边的丫鬟从自带的八宝盒往外一样样拿东西,几样蜜饯,几样鲜果,并一壶清热解暑的凉茶,她还是看的心头起火。
有时吴书萱也纳闷,她从小钻研佛法,皈依虔诚,大事小情从来泰然处之,不露声色。但贵妃却每每只凭借三言两语,甚至一个动作一个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