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委蛇(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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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也是读过书,识得几个字的。”

“可是后来啊,好景不长,外祖家式微,得靠自己来挣日子了。爹娘为了养育我们,操劳十数年,人老了,背弯了。我们不远千里来到中都,不是为了挣一桩丑闻回去……让他们二老晚年还被人戳脊梁骨的……”

话中隐有哭腔,她顿了顿,和着感伤一同生生咽了下去。

“我降生在一片净土,来到中都又遇见了你们,像亲人一样待我,我曾一度觉得人间最佳不过如此,我便是全天下运气最好的那一个……可是如今,如今我将如何面对你们,面对哥哥,面对爹娘,面对亲戚族老……从前的那个我死了,找不到了,我也回不去了……”

“胡说!怎么回不去?”东丹几步走到江令桥面前,苦口婆心道,“只要还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桥妹妹,你还年轻,要走的路还很长,只要我们不说,旁人就不会知道。忘记它,你依然可以过得很好。我们也会加倍对你好,你就安安心心住在这儿,以后衣食无忧,不会有人来欺负你的!”

江令桥扭头看着他,淡淡问他:“周大人也不会让雍州人知晓吗?”

“……”

东丹一时语塞,他确实没想到这一层,对此也给不出什么肯定的承诺,当即哑然在风里。

江令桥眸子里的期许一闪而过,匆匆来,匆匆去。她虚弱地笑了笑,抱着双膝又看向了月亮。

“桥妹妹,喝些药吧……”东丹坐在她面前,换了迂回战术,“如你所言,你的爹娘待你千般好万般好,你就是这般回报他们的?不肯吃,不肯喝,难道是要把自己拖垮吗?乖,听东大哥的,把药喝了。不然,莫说是生你养你的双亲,就是我见了,也是要心疼的……”

江令桥目光凝滞,仍是一言未发,却也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不知听进去没有。东丹试探性地舀了勺汤药,凑去她嘴边,也能喂进些。若不是面容一如既往地绮年玉貌,真叫人以为是眼前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东大哥……”江令桥别过头来看着他,“你说,周大人为什么盯上了我呢?我和他无冤无仇的啊……他吃了我做的饭,还夸过我的啊……”

这该如何解释呢?东丹锁着眉头,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这不怪你,不怪你,都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

“肯定是那次去牢狱……他那个时候的眼神就很可怕……”

江令桥喃喃自语,好似什么也没听到,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不,应该是他来七常府那次,他说他要赏我们……对!我早该看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是我……怪我……都怪我的……”

东丹喂着汤药,却再也喂不进了,苦涩的药汁顺着嘴角流落在江令桥的薄衫上,他忙提袖去替她揩净。

“好妹妹,别想了,事已至此,再想也是于事无补。日子终究还是人来过的,振作些,远在雍州的二老还在盼着你们回去啊!”

“我没有脸面回去了……”江令桥仰首,缓缓瞑上了双目,声音与尘埃混杂在一处,一同沉向地面。

东丹喉结动了动,憋了许久的话忽然脱口而出:“桥妹妹,我不嫌弃你,你若是……”

“我哥哥呢?他怎么样了?”几乎是紧随其后,江令桥也开口了,东丹话未说完,愣了一下,一时不知是巧合,还是她故意搪塞的借口。

“他……”很显然,东丹现在并不想谈论这个,却又不能听而不闻,只好老老实实道,“容悦他,他发烧头疼,眼下卧病在床,神智有些不清醒。”

江令桥静静地听着,没有什么大反应,像是入了定,外头的话不入耳;又像是被抽干了气力,听到了,却也有心无力。

她点了点头,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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