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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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没能拗得过她,锐利的簪头划破了容悦的掌心,很快洇出血来。

江令桥的眉头微蹙,容悦离得近,明显感觉到她平稳的气息乱了一下,而后很快不动声色地平复下去,手里力道依旧不减,簪子悬在交缠的两双手,胶着着,相抗着,鲜血落在锦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妖冶的花。

“快帮忙啊……”容悦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七常见状,这才反应过来,赶忙飞身上前去夺那沾了血的银簪。一个压一个,叠罗汉似的涌成一堆。莫说平日里的桥妹妹看起来柔柔弱弱,这一旦倔起来,气力果真大得吓人,七八个男子都没能轻易拽下那簪子。

“桥妹妹,你听我说,天大地大,什么也不如你的性命大,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两行清泪从江令桥的脸庞上滑落,“所以你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徐大哥……我恨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徐宿第一次见眼泪如断了线的琉璃珠,扑簌簌地落,压抑着无尽的酸楚。那交付出去的信任,正是被最亲近的人骗走的。

字字句句都像是银簪扎在了自己心上,徐宿心都碎了,连声哄着:“好妹妹,都是我的错,你先冷静,把簪子放下,我们好好说说话,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好吗?”

“我不……我不……”江令桥痛苦地挣扎着,双目湿红,脸上尽是泪,“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桥妹妹,你相信我,东大哥向来说到做到。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鸿雁楼,你忘了吗?你还没有尝过那里的饭食,还没有听过中都琵琶手的乐声,那么多异乡风光都还没有去看,怎么能想不开呢?”

“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她悲到深处,如泣如诉,“我希望我没有来过中都,没有认识你们,我希望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桥妹妹,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哥哥们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余本酋咽了口唾沫,安慰道,“你还年轻,人生还很长,忘记这件事情,依然是个好姑娘。安安心心待在这里,只要哥哥们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你饿着冻着!”

杨闯声泪涕下,哭得比江令桥还伤心:“都怪我,桥妹妹你有气向我撒,千万别伤着自己……当时若不是我一手招你进来,也就不会有今日了……都是我的错……”

“你们离我远一点——”

桥妹妹一向柔柔弱弱,陡然抬高了声量,是凄厉,是哀怨。心里堵着气总要发泄出来才好过,本以为发发脾气就能舒缓些,却才吼了一声,语气就又软了下去。

她从来便不是个坏脾气的人,坏情绪落在旁人身上,自己只能更难过。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江令桥眼底湿红,哭着央求道:“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们了……”

字字句句,戳人心肺。曾经那样一个完美无缺、天真美好的姑娘,竟然说出这般冰冷的话。

望着那张泪水涟涟的脸,七常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之前还稍作庆幸,因为周子音留了她的命,没有像从前那般兴致来了就要杀人。而事情真真切切发生了,难过的愁绪却更重千钧万钧。

那样明媚温和的姑娘,如今却蓬头散发,形同槁木——是他们亲手把她送去香帐里,送入了他们精心策划的陷阱里。

给了她希望的,是那群阳光下站着的人;而遮蔽日月,推她进孤狼窝的,同样是那些阳光曾照耀过的人。

她肯定难过死了。

众人默叹、哀愁、怨愤、怆然——生死关头,也不妨碍心思飞出二里地外。

然而就这么一个不注意,心已然死了的女子恍惚间看到死亡在向他招手,有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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