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2 / 3)
她又说到,“早前在军中,予潜不是常守在孤营帐外,进来,孤赦你无罪。”
内里的宫女冲叶予潜点点头,要他近前。
叶予潜垂睫绕过屏风。
芙蓉花形状的浴池中扑有厚厚一层花瓣,太女半靠在浴池壁上,身上的白绢寝衣浸湿,透出玉色肌肤。乌发被两根簪子高高盘起,露出纤细白腻的脖颈,池水勾勒出她胸前的弧度,锁骨上沾上一朵梅,点缀于上。
叶予潜见此情景,脑中浮起荒唐念头,今日太女比文渊行宫穿得多。
小宫女垂首递来一个乌木托,叶予潜一闻,盅子里是汤药。
难怪她们见了自己,宛若见到救星,原是要劝太女服药。
太女泡在池中,不忘兢兢业业料理国事,她自岸边小几上拿过一本折子,粗粗看了两眼,寒着脸将密折沉入水中。
嫣红的唇角冷笑未散,“当太女真是个苦差事。”
话毕,也不待叶予潜劝药,端起瓷盅将褐色药汤一饮而尽。小宫女赶紧上前送上香茶伺候太女漱口。
“殿下?”
叶予潜看向被水浸透的密折,蝇头小楷渐渐模糊,只看清城北两字。
太女懒懒躺下,将锁骨间那朵白梅花拈在指尖,轻轻用力,就搓成一团。
“折子被淹,人也该没了。”
叶予潜手中仍旧端着乌木托,哗啦一声,太女起身,带出水花,他将头垂得更低,一双玉足缓缓走过,一步步仿佛踩在他心头,宫人移来屏风遮挡,一溜儿宫女捧着妆匣和华美衣物排着伺候。
叶予潜耳垂热度未消,太女梳妆完毕,自屏风后走出,面上笑意灿然,戾气不复。
她穿着一袭广袖茜色蜀衫,杏白罗纱裙上用金线细细绘出芙蓉模样 ,腰间系着同色潘金绣腰带,脚踩一双金丝线绣重瓣莲花芙蓉鞋,腰间是禁步巧雕芙蓉花,今日原是芙蓉仙子,西子淡妆。
“白老国公今日寿辰,同孤一起去贺寿。”
这样的装扮,像去给长者贺寿的晚辈,不是太女。
叶予潜不知太女此举有何深意,与城北军营有何关联,太女车舆在白国公府停下。
车外三呼千岁,太女纤纤玉手搭着叶予潜手背,踩着金漆车凳,仪态万千,缓缓下车。
白国公今日六十大寿,簇新的朱漆门大开,衔环兽首鎏金灿灿。叶予潜记忆中,叶家曾经也有一道朱门,若无大事,正门不开,侧门出入。
父亲走后,叶府再用此门是为逾越,换成一道小门,叶府围墙半旧半新,旧墙砖看过昔日钟鸣鼎食,新墙砖旁观今朝门可罗雀。
叶予潜也想给叶家换上朱门
白国老国公躬身请太女上座,太女不饮酒,下人慌忙撤去酒水。
赵翊微笑道:“不必撤下,岂能因为孤扰您雅兴,孤不能同诸君畅饮,实为憾事。”
来往大臣暗自忖度,圣上早前荒唐的要公府长孙迎娶拓跋氏,此番必是来示好,另叶相幼子赔罪。
酒过两巡,宫中送来贺礼,太女离席,众臣浩浩荡荡俯首跪送。
回程路上,叶予潜总算开口询问,“太女为何如此。”
赵翊看他一眼,眼神仿佛再说,予潜终于开口了。
和朝中大员相比,叶予潜只是微不足道小吏,他随口一句,竟传得满朝皆知,分明太女故意为之。
赵翊将头上芙蓉玉簪摘下,微微翘起唇角,反问叶予潜:“白家与丹丹的婚事不妥,白泽将军性子刚直,家中女眷最是厉害,叶卿难不成要将妹妹送入虎口?”
白叶两家本就无心做亲,不差此步,此事传扬出去,叶予潜为朝臣孤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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