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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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金秋十月。

苏力总算从海上回来了。

小坝村距离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个海湾,是黄海与渤海的交界,盛产鲅鱼和海蛎子。

苏力回来带了不少半死不活的鲅鱼,还拖着一麻袋红海螺与海蛎子。

这些天,苏蕊先把鲅鱼挂起来晒着,又抽空把红海螺与海蛎子的肉挖出来,切片的切片,晒干的晒干。

一时间,小院子里满是腥鲜的味道。

不光是她家,小坝村三分之一的人家都是这样。

等到十一月份,开始储存冬菜。这些海鲜会与土豆、白菜和各式干菜、咸菜一起成为漫长冬季单调的饮食。

苏力忙了三个月,挣到的钱如数上缴给苏玉琴。苏玉琴表面功夫做的不错,把三个闺女叫到跟前,当着苏力的面一人给了两元钱。

苏蕊回到西屋,屋里还弥漫着洗完澡后的清新香味。

辛劳一天,白得两元钱还是很高兴的。

苏蕊从脖子上取下钥匙打开抽屉,里面有个铁盒,铁盒里装有十三块四角钱。

没错,她穷的坦然。这还是打算留着娶丈夫的。

最近经常给叶迟放写信,渐渐地俩人虚套的内容少了,多说不少当地的民风特色,看起来还算顺利。

就是对方似乎问题很多,有时问她小坝村的事,有时候问她粟花乡的风土,有时候还问几句方言。

苏蕊反过去问他,他说得含糊不清,怪让人纳闷的。

苏蕊是个急性子,能够虚伪与蛇这些天算是不错。她决定今晚上写一封信过去问问他到底是干什么的,要是依旧不说清楚,她干脆跟他绝交。

反正她爹回来了,一个人单挑武疯子有点悬,她跟她爹俩人还能怕个武疯子?

正想着,屋外传来苏力的咳嗽声,然后听他喊道:“老三,睡了没有?”

这才六点半咋可能睡?大姐都还没回来呢。

她合上抽屉打开门,苏力黝黑的脸出现在眼前,露出疲惫憨厚的笑容。

接着他手里卷着两元钱飞快地丢在苏蕊的桌子上,又咳了两声说:“既然躺下了,我就不进去了。”说着人就走了。

苏蕊看着他爹离开,叹口气,上门女婿想要疼爱自己的拖油瓶,实在心酸啊。

她知道这是他爹给她准备娶丈夫当彩礼的。

她把钱放在一起,数了又数,每一张毛钞都拥有自己的姓名。

知道她的宏伟志向后,他爹一万个同意,仿佛见到未来共同战线上的战友。

父女齐心,其利断金。

苏蕊更加坚定了找一位跟她爹一样贤良淑德守夫道的好男人。加上他爹也没娘家,简直是未来上门女婿的榜样公公。

苏蕊锁好抽屉,躺在床上盘算着目前十七元四角钱到底能找个什么样的上门女婿。

这世道到哪都一样,钱难挣,人难娶呀。

苏蕊迷糊糊睡着了,没发现苏红佩红着眼睛悄悄进到屋里。她还跟小时候一样,给苏蕊掖掖被角,自己抹了抹眼泪睡下了。

隔日,小坝村开始动员摘果实。所有人分成两批,大批的上桃山,小批上橘子山。

拉货的骡子车已经在知青点吃草,一群刚下乡不知五谷杂粮的少年们围着骡子看得稀奇。

苏蕊第一次见到骡子激动地围着骡子转了好几圈,这可是马驹和毛驴的产物,据说没有繁殖能力,有生/殖隔离。她还没看个仔细,结果被更有好奇心的骡子追出去二里地。

因为这件事,还被苏嫦娥笑话一整年。

眼下苏蕊全然忘记两年前自己的德行,挎着水壶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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