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循规蹈矩,接受现实(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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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有没有捷径,还真有,不用问别个。”黄大婶往嘴里潇洒地扔了颗花生米,扭脸朝二楼一吆喝,“果儿!玉果!!黄玉果!!!”

二楼响起脆生生的回应:“干——嘛!”

“有空没的!”

“没!有!哦!”

“这死丫儿!”

当众被抚了脸面的大婶羞红脸,又不好大声喊家里来了人拍节目。

黄玉果是黄大婶弟弟黄光忠的女儿,算过来就是她侄女,今年十二岁。

弟弟一家搬去县城,平日孩子在县上读书。

黄玉果是坝坝村最后一批对田地深山有归属感、亲身种过几年地的孩子。即便像黄玉果这样的,放眼坝坝村也所剩无多——人们逐渐在抛弃这片土地。

黄大婶让他们放宽心,明天黄玉果会给他们带路,这样扛谷子回去也方便。

客人不能强压着主人立马办事,在萧明玉解释下谢睿等人真心实意的谢过黄大婶,甭管心里怎么想,人肯帮忙不错了。何况村委会连用机器的“手续费”都没收——按说村里借机子,打出来的皮壳会象征性收点。

收来也是喂鸡喂猪,村委不至于穷讲究群孩子的“财产”。

借防水膜简单,梁主任家有多的,一听他们需要当即跟自家媳妇翻出来,表示放心用到时离开坝坝村再还不打紧。

夫妻俩怕他们不懂晒谷浪费粮食,还陪着一路指点:

这要翻匀、那没铺平、这给行人留路太小了…做的错了就指正,做的好了不吝啬表扬。

颇让沈清明感慨世上还是好人多。起码穷山恶水出刁民的现象目前没给他们遇上。

回去的时候,天擦黑,只剩乡村间隔很长的昏黄路灯跟手电筒的光在夜色里晃动。

周亓看了眼那条让他一度深恶痛绝的田道:原来没全面机械化的人们是这么种地的、原来水稻不是立马变成大米的、原来十几袋谷子才能铺出这么一截粮食路。

这些农村三岁儿童都知道小事,他们到了二、三十的年纪才懵懂学会。

一群人蹒跚回到旧校址。梦想是立刻倒头大睡,现实是用空的水缸、需要复盘的动员会议、待洗的肮脏衣物等待着他们收拾。

有人向天高喊了一声,喊完继续埋头干活。

穿山而过的象儿溪算不得近算不得远,谢睿提出二十人拉开距离往回传。省时省力的同时全员增加了参与感、节目组还有素材可拍,一箭三雕。

群体生活最怕“不公平”“不交流”。

谢睿过去三十年的生涯里,能好好活着靠的无非八字口诀:循规蹈矩、接受现实,

永远中上游的成绩、不与人争强斗狠的性格、游离社会法则中粘滑的态度。他被贴上各种中性标签——既没过分优秀出众,同样没有不符合能力的野心。

别人在为未来发愁,他总先一步选出最安稳妥当的决定。

三十岁,按家人的“时间点”,他该结婚生子步入轨道中心。

处了两年、通过相亲认识的女朋友却在求婚那晚无言良久。

她质问他:“谢睿,你真的甘心吗?”

甘心啥?谢睿茫然望着对方。

——甘心一潭死水的生活,甘心对胸口偶然奔腾的炙热视而不见,甘心娶个长辈喜欢、自己不爱的人稀里糊涂混一辈子。

谢睿甚至不知女方早在两年的相处中真心喜欢上了他,一心觉得对方也不过是找个人得过且过。

“就算是迟来的叛逆期也不打紧,想做什么就去做,别后悔。”

谢睿不确定女方突然这么说是真心是为了自己好,还是产生悔意后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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