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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海水异常的冷,渗入骨髓,渗入四肢百骸,渐渐将安夜淹没。
她的伤口经由咸涩的海水浸泡,将那股疼痛感愈发放大,就像是没入倒刺一般,酥酥麻麻,逐渐散发出密集的刺痛。
安夜还不能认输,她已经努力到这个份上了,认输就好像否认了从前的一切。她还不甘心,她不能够这么做。
快点……游过去。
安夜强硬地使自己忘却思维,只知道机械地游动,利用大海巨大的水黏力与浮力,一点一点朝游轮靠近。
“哔——”
游轮发出信号,抛下救生小艇靠近安夜。
她这次是真的没力气了,半趴在游艇上就陷入了昏睡。
在海里就连呼吸都变得缓慢困难,大海的压强逼迫着她的胸腔,仅仅汲取空气这样的基础生命活动也变得困难重重。
安夜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她的四肢冷冰冰的,很快就覆盖上了一层温暖的东西,隔了一段时间,她的手脚开始回暖,指尖也开始汇聚温度。
是被子,是人的声音。
安夜的耳朵能听到什么,眼皮厚重,也像是可以通过薄薄一层眼皮,感受到外界的光与影。
可她太累了,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不能让她好好操控,也无法醒转。
安夜选择放弃,渐渐跟随意识的驱使,陷入昏睡。
这是安夜获救后的第一夜,一夜好眠。
等安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她的腿上包绷带,却没有打石膏,看来不是她所想的骨折,而是外伤。
“你醒了?”
白行从屋外走入,他手里拿着削去皮的苹果,递给安夜。
这人仿佛热衷于吃苹果,每次在安夜生病的时候,都要给她削一个。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白行问。
“没有。”安夜说,他这样问是废话,谁知道他要将什么。
“每天一个苹果,不用看医生。这是真理。”
安夜按照他所说的,将苹果咬了一口,直到那甜腻的果肉汁液一下子在她的口腔迸发,充斥整个内壁。
安夜问:“小弥呢?其他人呢?”
“在外面,我让小周看着她。其他人没受伤,被父母接回家了。”
“小弥是始作俑者,她做了这一切……”安夜还没说完,就被白行打断。
“我知道,在她说出预言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安夜松了一口气,躺回床上:“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小弥被抓住了,没有人再测试预言了。不过还有一些问题,我还是想问问她,方便让她进来吗?”
“嗯,我也想知道很多……有关她的事。”白行意有所指,已经猜到小弥可能去找过白楠,所以才会让他说出提点自己的话。
拜小弥所赐,白楠现在还在某家遥远的医院里面悠闲地养伤度日。
小周把小弥带了进来,压制她坐到椅子上。
小弥的嘴上贴着胶带,看起来有点不人道,但她对言语的操控力比任何武\器都要可怕得多。
白行关上门,上了锁,然后从身后掏出一柄枪,是白楠给他的那一把,他一直好好珍藏着。
白行将枪抵在小弥的额头上,低语:“要么把一切都全盘道出,要么我就开枪,毁掉你这样的可移动人体武\器。”
白行称她为武\器,而不是一个人,很贴切,也很形象。
小弥皱眉,淡蓝色的瞳眸盯着白行,瞳眸骤然紧缩。
她与白行对峙了片刻,迟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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