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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微微一笑不接话,这种事情哪是他能插手的?将桌上凉了的茶换了杯热的放好,听到仁和帝又问他,公公抬眼,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恭顺道,“皇上,您要是怀疑承王和秦侯爷挑拨离间,不若召内阁来问问,几位阁老处事谨慎想必他们看得出来。”

仁和帝想的也是这样,朝堂这些日子乱糟糟,他便是有心册立靖康王为太子也要有个契机才是,公公的话谁也不得罪,却说到了他心坎上,闻言,搁下书信,叹息道,“宣四位阁老进宫,对了,找几份牧隐往回写的公文来。”

仁和帝记得当时秦牧隐给太后抄了一份佛经,现在没了,秦牧隐入禁卫军后写过公文,上边有他的字迹,想清楚了,仁和帝脑子愈发疼了,张大夫说他身子骨好得差不多了,他却觉得一日不如一日了。

乔老侯爷听说皇上召见,心中明白是何事,皇上有意偏袒靖康王,他的意思靖康王可以暂时收手了,靖康王不出乱子,皇上会将太子之位传给他,闹出事情了只会将皇上心中的好感一点一点消磨掉,靖康王说趁胜追击,要将承王和秦牧隐打压下去,那些书信他是见过的。

仁和帝拿着秦牧隐写的公文,乍一看,上边的字迹还真是一模一样,他冷冷一笑,靖康王和秦牧隐果真包藏祸心,他瞥了眼旁边垂着头的公公,抬手,想叫他传旨意请承王入宫,有了这件事,他可以顺理成章定下太子的人选,手顿了顿又忍住了。

公公抬眼,以为仁和帝有什么吩咐,上前躬身道,“皇上,怎么了?”

“无事,朕想着事情呢。”说着,仁和帝将手里的公文推过去,公公急忙往后退,仁和帝好气又好笑,“死骨头,退什么,你来看看,两者的字迹可一样?”

公公一脸惊恐,直摇着头,兹事体大,非他可以妄下定论的。

公公不接,仁和帝表情冷了下来,“不过让你看看,怕什么,你多大的能耐我还不清楚?”公公没有名字,很早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不过在宫里他也算一个独特的存在,旁人都有称号,到了他跟前,只有简单的一声公公。

仁和帝笑话他死后给他烧香,墓碑没有名字,本想给他娶一个,见他看得开不在意也随着他去了。当时公公眼底的情绪淡,似笑非笑道,“老奴有记忆以来就在宫里伺候人了,年纪大了也不指望出宫,身为奴才,死了不过也只是成花肥的灰,名字有何用,奴才在皇上跟前伺候了这么多年,皇上给的体面大,谁都知道但凡听到一声公公,必是皇上您让奴才出去办差了……”

他说的实话,在宫里,他身为太监总管,称呼上和其他太监不同,所有人都阿谀奉承他,哪会在意名字的事。

拉回思绪,仁和帝强行拉他上前,将折子和公文一并递到他手里,“你帮朕看看,朕不想再闹出上次那种事情。”

黎婉告御状的事朝堂上一群清流派有非议,议论他欺负一个小丫鬟,而且矛头指向靖康王,他免了北延侯府和承王府的罪名,却没有惩罚靖康王,其中一些大臣心生不满了。

公公低头,半晌没说话。

仁和帝挑了挑眉,目光变得幽深,“是不是很像?”

公公苦不堪言,将折子和公文放回去,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公公觉得他越来越不理解皇上了,皇上昏迷醒来对靖康王青睐有加,以前称赞舒岩舒大人,今时渐渐都疏远了。

“你这个老人精,说个像会死人啊……”仁和帝怒其不争道。

公公松了口气,仁和帝的意思就是放过他了,这种事情他哪敢评论一个字,伴君如伴虎,公公再明白不过。

内阁大臣来得快,四人年纪相仿,除了乔老侯爷是靖康王一派,其余三人都不参与党争,这也是仁和帝召见他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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