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到底安的什么心思?(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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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信」

天刚蒙蒙亮时,宫门前的礼炮声唤醒了整座城。

迎亲队伍已经启程,沿着玄武大街铺得望不到尽头的红毯,迎着破晓即将升起的朝阳,徐徐向前。

后半夜两侧街面开始清道,有步兵禁卫军沿路把守,并不许百姓上街围观。

但街面人家自有别的法子,每条窗户都洞开一条缝隙,无数双眼睛借着天光好奇窥探着……

窥探着或许是这个王朝未来的当权者——首次骑马上街的绣金龙礼服年轻男子,见证他去迎娶他的新娘。

庄重的礼乐声中,大街上却有几匹马和队伍相向而过,腰间垂挂的指挥使令牌叫兵士并不敢催着避让。

冷玉笙脱了枣红色喜庆礼服,换上日常银甲,带着几个仲家军便衣将士,刚从一家客栈出来。

查遍了全城投宿的客人,尚未有什么线索。

和骑马的太子擦肩时,韩熠垂头问为他牵马的内侍:“吴王怎么告的假来着?”

内侍低声回答:“说是昨夜饮酒后沐浴染了风寒。”

韩熠无声笑了笑,一滴热汗垂落到马背上。

——

杨烟本就是个玩迷药玩出心得的,又怎会被迷香迷倒?

趁装晕的间隙,她手窝在袖子里备好了所有道具,并且记住了自己的位置。

只是偷听了半天,除听出胡易和娄芸芸调情外,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

她用指间夹着的小刀划断缚住手腕的绳索,又燃起指火四下打量。

也是一间私密卧房——她知道这是嵌套进刚才所待大房间的暗室,那扇门外通往的,却是衣柜。

慢慢贴向房门,忽觉出耳上一颤,听见外头传来难以形容的喘息声。

声音穿过空荡衣柜,似又被放大,震得房门都有些晃。

这是……杨烟臊红了脸,自觉挪了远。

才个半大孩子,怎么也……

她真想去拧掉那少年的耳朵,都堕落成什么样了?

眼见着外头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她一边琢磨着胡易说的那句“明天我就带你走”是什么意思,一边在房间里溜达。

房间陈设简单,却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张床,一对桌椅,一个木书架做床和桌之间的隔断。

床单平整光洁,甚至连个褶子都没有。

桌上整齐码放着文房四宝和丹青颜料,青花瓷宽口瓶中存着数卷丹青和书法习作。

随便摊开一卷,是熟悉的不羁草书,抄写的李太白:

“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行路难,归去来……”

题着主人自己的题跋:“万古苍茫意,人间行路难。”

果然他只写半首诗了。

难不成这才是胡易的房间?杨烟心内叹息,真是“金屋藏娇”啊,他的确是娄芸芸藏起来的小白脸。

一个桀骜不羁少年,彻底丢下了自己的风骨。

而一切到底因她而起,她欠他的。

她提笔给他的题跋后补了两句。

再继续翻找,在书架抽屉里看到一个小木盒子,盒上刻着看不懂的文字。

门锁却“咔哒”响了,杨烟慌地将抽屉往里一推。

这么……快么?

——

“总这么转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的确是大海捞针,得换个方向寻思。”

拐到一处巷子,冷玉笙回头问身后马上的仲家军左路中将,名叫李骞。

他终于想起了什么:“既能入城,他们哪里来的身份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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