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3)
太一殿的宫墙比寻常的宫殿要厚重一些,砖瓦之间甚至填充了更多的石灰棉絮,只要是议事的宫殿基本都会多这么一道工序,为的就是更多的屏蔽殿内之人说话的声音。
大殿空旷,大臣们如常说话的时候还好,若是争论之时,那嘈杂的声音几乎堪比午门的菜市场,可以把屋顶都给掀翻。不过,越是大殿,门窗也就越多,大朝的时候除了正门,就只有皇帝出入的偏门会开,站在高处的太监们宣读圣旨的声音在共振下反而能够传出很远。
魏溪靠的墙壁正好是偏门不远处,门口不是侍卫就是皇帝的随侍太监和宫女,她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墙角,很好的隐藏在了阴影之中,头顶的窗户不知道是打扫的宫女们不小心所致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居然露出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不远不近正好堪堪将殿内大臣们的说话声听个大概。
禁军头领远远的瞟了静止不动的她一眼,随即转开了目光。
殿内,睿王与齐王下跪的声音沉闷,仿若鼓槌落在了桶子装上一般,急促、震耳发昏:“臣不敢!”
小皇帝缩着肩膀,整个人几乎要被高大的龙椅椅背给埋了进去似的,他轻声的喃喃:“朕好害怕,以为两位皇叔也与贤王一样置朕的生死不顾,一心一意的想要包庇秦凌那等狼心狗肺目无国君之人呢。”
小皇帝的疑惑声越是细小,两位王爷表忠心的声调反衬下益发高亢:“皇上,臣绝无此意。”
殿中,几位王爷们的亲信大臣们也赶紧加入了劝导的队伍中。
虽然贤王失去了争夺帝位的可能,还有睿王和齐王呢。大臣们能够不对贤王落井下石,却不能不在关键时刻给另外两位王爷雪中送炭。要知道,他们在太宗皇帝之时就投靠了几位王爷,是实打实的王爷党,谁知道太宗皇帝选了嫡长的先帝,好不容易先帝死了,不管是三位王爷还是他们这些大臣心思也都活跃了起来,平日里没少在大庭广众之下怀疑过秦衍之帝位的安稳。
帝位之争,失败者死得可不只是上位者,还有附属的官员。他们就算不替两位王爷求情,日后秦衍之成年,少不得会秋后算账。与其等到那时候救无可救,不如先保下另外两位王爷,再谋其他。
当然,雪中送炭也不是人人敢做,他们心中的思量三公明白,穆大人明白,大部分的朝臣们也都明白。
小皇帝的目光一一在这群人身上扫过,眼神越来越暗淡,最后唯一那完好的手臂拉扯了一下断臂上的木板,笑得比哭得还要难看:“皇叔,秦凌在推朕下悬崖的时候还说继表哥和麒表哥也想要朕的性命……”
齐王跪在正中,拱手急道:“皇上明鉴,您是先帝唯一嫡子,是名正言顺的帝王,您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您万万不可听信居心叵测之人的挑拨离间,与臣等离心啊!”
睿王心里将三公与穆大人恨得牙痒痒,面上却要挂着忠君爱国的神情,深情的,有条理的,据理力争的反驳“是啊皇上,我们是您的皇叔,世子是您的表兄,他们怎么会有害您之心?您虽然为君,可也是姓秦,臣等为臣,却也做不出为了权势手刃亲侄儿的狠心事。真那样做了,臣等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皇兄,有何面目面对我南楚的祖先们?日后史书上又如何评价臣的一生?君上一言,是要臣的命啊!”
小皇帝抽泣了一声,抹了抹眼泪:“朕哪里敢要皇叔们的命,实在是皇叔无时无刻不想要侄儿的性命啊!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知道只要朕有个三长两短,父皇这一脉就彻底断绝,皇位自然而然就是皇叔们的囊中之物……朕虽然只有三岁,也听过怀璧之罪的道理。朕只想恳请皇叔们,若真要朕的性命,请善待朕的母后,让她安然终老,也不枉费朕的一番孝心了,呜呜……”
睿王心越来越沉,磕头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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