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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自认自个已经够直白,不曾想这一世的梁珏比她还要来得直接许多。他向她展露着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面貌,热烈,直白,就像是炙热的太阳,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着热度。

她久久不曾说话,只定定地看着梁珏。后者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耳朵都染上红扑扑的颜色,方开口问她:“我说的是有什么不对吗?”

他可是发自内心这么想的,满满都是真情实意,而不是刻意说的甜言蜜语。

沈孟伸手摸摸他发红的耳朵尖,看着那红得近乎透明的耳朵微微都颤抖了一下,她又把手伸向梁珏乌黑的的脑袋。梁珏显然把头发护理的很好,手下一头青丝格外柔顺。

她随手揉了揉,揉乱了一头青丝才收了手:“你说的这话为妻很是受用,那册子里到底写了些什么,等到了时候,我自会完完整整地告诉你。”

她把那本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册子锁进一个装帧精美的木匣子,干脆又拉了梁珏下来和他讨论起朝中局势。

这是上一辈子绝对不可能发生的画面,倒不是因为她瞧不起男人,觉得男子头发长见识短。

即便是仅仅居于后宅的男人,也可以把自以为了不起的女人耍得团团转,她从未小瞧过男人的本事,也不觉得男人就比女人差到哪里去。

只是在上一世,她只知道梁珏能够有那个本事把她的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条,也知晓他善于谋划,且功于心计,却并不知晓梁珏还有这方面的才干。

沈孟大致地给梁珏介绍了一下朝中的情况:“当今圣上膝下有三位皇女,左相为首的文臣支持的是大皇女……这些夫郎可都知晓?”

梁珏颔首:“这些母亲都曾讲过。”

沈孟用手指沾了些许茶水在桌子上头写字:“那这个呢?”

“知道。”

“这个呢?”

“这个也知道。”

沈孟的手指在桌面上顿了顿,又收回手来:“你都知道的话,我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向你介绍的了,先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也可以同我讲讲你的见解。不用有所顾虑,我都想听。”

“我是这么想的……”梁珏原本还是有所顾虑的,一开始的时候用词也是经过了心里斟酌再三的。发表言论的时候也说得格外委婉,尽量不显得出格。

毕竟信息有限,梁珏建立在以往消息上得出的推论有不少是并不适用现在的。

但梁珏的想法有很多处新颖有趣的地方,而且观点独特,让她有种醍醐灌顶之感,原本一些没有想通的地方也茅塞顿开。

可惜的是有些东西不能用纸笔留下来,她只好让梁珏说慢一点,在心中细细斟酌。将有道理的话掰开来,嚼碎了,牢牢地记在心里。

和梁珏谈完了,她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两日,直到休沐的日子过了,才十分不舍地从房间里出来。

因了这个由头,沈孟连回家的日子都比往日准时许多,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和梁珏探讨一二。除了必要的应酬,同僚相邀时,她一概以家中有夫郎等候的理由推拒。这半年多的工夫过去,沈孟甚至还落下了个惧内的名声。

不过沈孟自个倒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名声,当今圣上看重的是才干而不是虚名。莫说她实际上并不怕夫郎,就算是怕,那也是因为做妻主的敬重正君,而不是因为她怯懦怕事。

妻夫两个感情在日渐融洽,外人也是瞧在眼里。做主子的能够如此受宠,底下的小厮自然是高兴。

艾叶在梁珏出嫁前就是做他贴身小厮的,被叮嘱的多,想得也比梁珏这个做主子的还要多些,正好这几日梁珏正向他学打荷包的络子,看着他还算心情不错。

他便先夸了梁珏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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