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同学聚会（1 / 2）

“哕。”

喝趴在地上的人猛然爬起，跌跌撞撞往包间的厕所冲去。

“对了，你们还有谁再见过陈迦南吗？”

桌上的人瞬间噤了声。

李家俊吐完，整个人清醒不少，倚在门框上缓缓开口“祝离失踪后，他就再也没出现了。”

又是一片死寂。

揉成一团的湿纸被他扔得老远，砸在地上，一如既往，跟他投球的技术一样烂。

桌上的人神色各异，谁都不愿意再去提，祝离，她连名字都显得异常晦气。

大家对带“离”的词总是敏感的，离别，离婚，生离死别，情感大多消极又固化，特别是前面还有这么个“祝”。

跟什么诅咒似的。

不知从哪传出来的，说她的名字克亲，于是谣言成了预言，预言实现了，谣言也成了现实。

“可是，她为什么会失踪？还是在高考前这么重要的节点。”李家俊又把话题挑起来了。

窗边的少女快速接过话茬“谁知道呢？警方不是说可能和杀人犯有关吗？况且她性格那么古怪，谁知道她在想什么，保不准和陈迦南私奔了也有可能。”

她撇了撇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少女的长相普通，眼角的泪痣是她脸上唯一有记忆点的地方。

突兀地，闪电划过天际，暗夜像被撕开一道道口子，随即雷声滚滚，大雨倾盆，很快便润湿了大地。

刚刚还在说话的人属实被吓到了，那雷声不好分辨方位，像要穿过层层乌云，裂开玻璃，劈到她身上。

李长江结完账刚要迈步，两人眼疾手快，连忙搀扶。都是刚高考完的学生，老板还给打了个折。中年男人身上原先妥帖的衬衫早已皱皱巴巴，还沾染了一身酒气。

他做班主任十多年，没几年就要来这么一回。众人早已散去，掺着他的两人直到把他安顿好才匆匆离去。

雨下了一整夜，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堪堪停住。

到墓园的路不太好走，特别是有一大段的泥地，和了雨变成稀泥，更加湿滑。

男人将花束轻放在石阶上，用衬衣擦了擦墓碑上的雨水。

“你奶奶我安排在了市里最好的一家养老院。”他顿了一会儿，接着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不过我想，阿离喜欢的你应该不会讨厌。”

插香的动作不断，待香成功燃起，他从一片烟雾缭绕中抬头，眼神恳切“我等不了那群警察了，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神，求你也帮帮我。”

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皮夹，轻抚着照片上少女明媚的脸。

天色一直灰蒙蒙的，空气总有种半湿不干的粘腻感，来的人都备了伞，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就又下了。

等他从墓园出来，洁白的球鞋早已泥泞不堪，站在路口，独属于土壤的腥气突然袭来，他仰头，雨滴果然落下，掉在他的脸颊上。

鸭舌帽掉落，男人的脸清晰地显现。

两年前……

——中央气象台播报，预计未来三天，东江南部，济州中部，江海北部，延川北部，叙州南部，台县中部等地的部分地区有大雨，延川中部等局地有暴雨。上述部分地区伴有短时强降雨……

“祝离，带伞！”

“我想买一把新伞。”

少女站在玄关，盯着那伞面上的四个大字“建材水泥”，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妇女将伞翻了个面，甩到她身上。

“这伞是坏了不能用吗？还要再买一把，买一把不要钱啊？瞎讲究什么。”

紧接着，她又带着教育的口吻：“到学校是去学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