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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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江婉柔枕着他的一只手臂,被晒得舒服地眯起眼眸,“夫君今儿个尽开玩笑。”

她道:“夫君身份尊贵,龙姿凤章,是妾修了八辈子的福,高攀了您,怎么会委屈呢?”

齐大非偶,按她原本的身份,从未想过高攀陆国公府这样显赫的门第。她同样不愿意嫁给所谓“门当户对"的公侯家庶子,靠着家族庇佑,每月伏低做小,在公中领一份月例。

那真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父亲忽视,嫡母不慈,她不能像男人那样走出宅门建功立业,只能在亲事上为自己谋划。父亲在翰林任职,当时她想着,她最好的结局便是寻一个家境贫寒且上进的读书人。

家境贫寒,她便是下嫁,婆家看在侯府的份儿上,也不敢磋磨薄待她。

读书人,圣上三年开一次恩科,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慢慢熬,总有一天能念出个名堂。

后来阴差阳错,她成了陆家妇。

其实江婉柔方才没有说谎,除却刚开始的艰难,把陆府这一大摊子事料理清楚之后,她确实是“高攀”。她一点儿都不在意陆奉的腿,当年活得战战兢兢,她甚至不敢要求未来夫君的美丑与否、年纪大小,只要脾性好,待她好,能护住她和丽姨娘足矣。

陆奉给的,比她原本设想的好得太多。陆国公府锦绣富贵,不用她一进门就过“洗手做羹汤"的苦日子;陆奉得圣上看重,她是权臣之妻,不必做那苦守寒窑的王宝钏。她在嫁进来的第三年得封诰命,宫宴上她坐在离贵妃最近的位置,一眼往下扫,没有比她更年轻的。

即使陆奉的脾气阴晴不定,相处这么些年,她也逐渐摸清了他的脉门。尤其近来怀上肚子里这个,两人那事儿做得少了,却比往日更添温情。

江婉柔想,她和陆奉夫妻和美,如今只盼着淮翊平安康健,再把小的生下来,安生养大,将来舒舒服服做个老封君,得一世安稳。

她这一生,便知足了。

江婉柔蹭了蹭陆奉的手臂,慵懒道:“夫君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可委屈的?”

陆奉沉默。

他原本也觉得,嫁与他陆奉为妻,不会屈就这世间任何一个女人。那天江婉雪的话言犹在耳,让他坚如磐石的心生出一丝裂缝。

她说,即使恭王落败,她犹不悔。

身为本朝顶尊贵的世家公子,陆奉自小便是天之骄子,当年未婚妻算计他,选择投入恭王怀抱,他只当女人贪慕虚荣,从未想过其他。

除了出身,他自认样样都比得过齐煊。

如今齐煊败了,连条狗都不如,如江婉雪那般虚荣的女人,竞对他痴心不悔,陆奉的道心再坚固,仍旧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丝微妙的比较之意。

齐煊哪里比得上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那双腿他暂且在他留身上两年,早晚要他血债血偿。当时江婉雪说出那句话,他嗤之以鼻,这女人贪慕虚荣、不识时务,且肤浅万分!

幸好,他的妻子乖巧懂事识大体,和世上这些俗女子都不一样。

如今他恍然发现,妻子好似…也颇为看重皮相。只是换了一件衣裳,她便露出那样赞叹的神情,双眸发亮,让他好笑又无奈。

陆奉沉默片刻,缓缓道:“君子不以貌取人。男子貌美者,徒有其表,难成大事,纵观古之豪杰”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垂眸一看,她已经睡着了,眉目舒展,唇角含笑,想来做着什么好梦。陆奉看了她一会儿,用指腹轻轻刮蹭她微红的双颊,在她身边,缓缓阖上眼眸。

大大大

皇帝对陆奉有着出乎寻常的宽容,他来晚了也不恼,只是见他的时候神色一僵,道:“君持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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