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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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不过,一道声大到在屋内回响,一道只在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真儿,你认得马家女公子?”左丘始听见姜真惊诧的声音,停下和马冲的客套寒暄,转头询问。

姜真皮笑肉不笑,“是啊,在外流浪时,有幸见过女公子真颜。”

还顺带挨了顿打呢。

连带着她低三下四、走街串巷做四处给人送菜的‘闲汗’才攒下钱给小妹青娥买的饴糖渣都被踩得粉碎,黏在石子灰土里头,扒都扒不出来。

她哪忘得了。

钟鼓馔玉、千娇百宠长大的马家女公子娇美的脸上闪过尴尬、慌乱、不知所措,但很快掩住那些情绪,用胭脂都遮不住的惨白脸色笑道:“少主说笑了。”

马冲没耐心去观察两个人的神色,只听取二人对话,颇为欣喜道:“未曾料到少主和小女还有如此缘分,倒是巧啊,巧啊!”

左丘始微笑点头回应。

他曾是谋士,早年也游说过诸国,察言观色于他而言如呼吸般自然,轻易便看出了姜真跟马家女公子之间怕不仅是见过那么简单,还当有怨。

不过,以近几日他对姜真所见所觉,她不会吃亏的,那位马家女公子也不知道姜真的真实身份。

那便没什么好注意的了。

自家孩子不会受欺负就行。

所以当马冲提议让姜真跟他家儿女们出去闲散闲散,别拘着和他们俩老骨头待一块的时候,左丘始并未阻止。在姜真看向他时,他颔首示意。既然有旧怨,如今认了回来,便不要辜负了身份,他从不觉得该以德报怨,乱世中众人皆如虎狼,只识得仁义的迂腐心善的君主只会被人生吞活剥。

盼子为狼,好过做羊。

而姜真得了左丘始许可,自是摩拳擦掌,兴奋地出屋门。

她也不藏着掩着,等出了院子,看着身后的马家女公子和马三郎君,笑眯眯的说:“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刚认回来没多久,兴许对府里还没有你们熟悉。

“唔,去哪玩呢,不如去街巷上,我买点饴糖如何?”

姜真这话不亚于明晃晃的嘲讽,是赤裸裸的阴阳怪气,马家女公子眼睛一下红了,她生得极美,肌肤柔皙白嫩,眸若秋水潋滟,乌发柔软顺滑似云彩,当她红着眼眶泪水打转,却仍自轻轻朝人瞥上一眼时,便似琴弦拨动春水,叫人心头痒意横生,不由得心疼起来。

过往,马秋曜只需要这么一眼,就能轻而易举引来旁人怜惜。

那些自诩聪明的豪族郎君,迫切地拜倒在她的裙下,争着求娶她、怜惜她、为她出头。

可惜了,这回站在她眼前的是姜真。

姜真眼里看不到怜惜,甚至用一种马秋曜说不出来的,很感兴趣,但非男女之间的兴趣,类似看戏,带着点嘲弄,觉得好笑有趣的目光,静静盯着她。

这叫马秋曜的心底浮起隐怒,她是骄傲自尊的豪族女公子,但姜真的目光让她很受冒犯,有种自己是跳梁小丑惹人观看发笑的滋味,可细细一瞧,姜真分明没有笑,她寻不出半点明面上的错处,也不能寻。

于是,即便羞恼气到脸颊发红,马秋曜也硬是忍了下来,甚至微微侧头,装作羞怯的模样,柔声道:“少主何故总是盯着小女。”

“哦,我见你好看。”姜真笑吟吟的盯着,目光灼人,似玩笑又有几分不正经。

同行的马三郎君虽是被三令五申来伏低做小,向姜真赔罪的,但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受到轻薄,他又一惯是个冲动易怒的性子,哪里忍得,当即怒目而视,攥拳喝道:“休得无礼!”

马秋曜急忙拦住马三郎君,面有哀求之色,“哥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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