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谈国事(2 / 3)
以往那些落第文人最爱以茶代酒白日放歌,可悬影司的阴云压在天上一日胜过一日,笼得京城天色昏暗,就连那小家巧也缩在巢里,不再有事没事蹦上枝头叽喳一番。
山雨欲来,茶楼已经连着几日门可罗雀。
这日,几队配着长刀的影卫从街前冷着脸策马而过,所到之处摊仰果翻,看见纷纷避讳的摊贩行人,小二眼前忽然划过掌柜讳莫如深的神情。
莫谈国事。
莫谈邹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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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百姓尚且如此小心,更不用说那些噤若寒蝉的官宦人家。
亲眼见了时势变迁,就连曲艺坊里的乐伎再唱起调来都多了些萧瑟:“眼见它高楼起,眼见它宴宾客,眼见它楼塌了*。”
婉转的诸宫调传不了几步就散了,尚书府里,暂时隔绝悬影司的耳目,数位官员苦不堪言:“徐大人,难道我们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等奸佞小人欺上瞒下、顺心遂意?”
“是啊徐大人,若真是触犯律法罪无可恕,这数十官员个个死有余辜!可这里有多少人是被无端牵连,只因为不知何时开罪了她邹黎,如今就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谁说不是!铁密台县令罪证确凿,死便死了,可徐青怎么也……”睇着徐阁姥的神色,那人咽下后半句没说完的话,摇摇头只是叹气。
徐阁姥和徐青同出一族,别看徐青这几年贬成县丞,仿佛郁郁不得志,可人家有个位高权重的好姨母,再说徐青当年也是正经的两榜进士,外放几年,找个合适的机会调回京城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可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邹黎上给定安帝的供状徐阁姥也看过,铁密台县令张奇蕙招供,县丞徐青为主谋。
白纸黑字,不清不楚。
多荒堂一件事,徐青当初被贬就是因为性情过于刚直,她那弹章即使在言官风骨最盛的御史台也是头一份,用词耿切入木三分,徐青一张嘴不知道得罪多少门阀世家。
那时徐阁姥还没在朝中笼络起树大根深的势力网,苟在吏部心有余而力不足,徐青能活着就任铁密台县丞,全靠她自己两袖清风,一清二白劾无可劾。
甚至连定安帝也得留心,别让徐青死在半路,免得让自己背上一个“刚愎自用、不容言官”的绝世黑锅。
可邹黎却让徐青这么死了。
端坐上首,闭目养神,徐迢知道,别看在座的官员们个个义形于色,仿佛替徐青受了多大委屈,但引得她们在意的并不是一个小小县丞的下场,哪怕这个县丞同时有着清廉的盛名和可疑的死因。
什么忧心社稷,什么罪不至死,漂亮话说得冠冕堂皇,可一句一句细听下去,说穿了也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七嘴八舌的吵嚷中,终于有人不小心说出了实话:“徐阁姥,您当真要看着邹黎一步步爬到我们头上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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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影司。
“督领,”右使斟酌着开口:“有书生在宫门前聚众击鼓鸣冤,说是徐青受了冤屈,要大理寺重查此案。”
不用管她们,邹黎理都不理,闹得狠了直接抓走。
多少年过去了,徐迢那老家伙还是惯用别人当枪。堂堂大员躲在一群连功名都没有的白衣身后,也不知是谁教她的本事。
右使默了默:“可书生里还有几个国子监的学生,击鼓之前四方将军恰巧经过,派家丁把她们带走了按在府里,名为禁足,实则保护。”
悬影司是否要把这几个生员也关进诏狱?
“贺兰姝?”邹黎没想到对方还在这件事上插了一脚,“还有心思保全别人,她这四方将军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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