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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寂寥,更夫敲着锣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穿过几条街道,忽然眼前火光滔天。
更夫先是一愣,随即惊恐大喊:“沈府着火了,沈府着火了!”
桃县如同大火中煮开的水,沸腾不止,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有人帮忙救火,有人冲进火场救人,有人在外面幸灾乐祸的叫嚷着,一定是沈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因此降下天谴。
沈府已经烧了大半,衙门的人才姗姗来迟。
一具具焦黑难辨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在冒着黑烟的破败瓦砾前横陈,几乎摆满了半个街道,焦肉味,充盈方圆十里,生人勿进。
不久,衙门发出讣告。
天降大
火,沈府一百二十一口,于水水中,全部遇难,沈家女儿,沈羡鱼不堪双亲故去的打击,于狱中自缢而亡。
沈府一倒,桃县大半田亩顿成无主之物,官府出面,收缴了大半,其余小部分分给乡情,桃县人人受惠,都成了吃人的嘴软,即便心中有所疑虑,也只想烂在肚子里,毕竟,得了田地,总不好再还回去嘛。
李府。
管家将包裹递到李景池的手中,恭敬道:“公子,沈小姐的心肝已经晒干了!”
李景池目光微微一沉,随即问道:“很好,明日回京!”
“是!”
管家告退,去处理回京的事宜。
李景池目光在包裹上顿了顿,齿冷一笑:“傻女人啊
”
“你既然那么爱我,便用这心肝成全我的景秀前程吧”说这话时,他不禁有些恍惚,好像这句话,自己也曾对谁说过。
皱眉思索的片刻,想不起来,他嗤笑一声,算了,反正都是傻女人,过一段时间,这位沈家小姐大概也不会记得了。
突然,管家去而复返,神色惶恐道:“少爷,大事不好了!”
李景池目光一冷,不悦的问道:“何事?”
“马马公子回来了!”老管家惶恐道。
李景池当即一笑道:“哦,是马临渊啊,他回来又怎样?”
管家咽了口吐沫,惊恐道:“沈沈家小姐,在衙门前击击鼓鸣冤!
”
李景池倏地站起,眼神恶狠狠的看着管家,一字一顿道:“当真?”
“千千真万确!”
李景池亡魂皆冒,身后冷汗涔涔,手脚冰凉,自知大祸临头,倒不是因为沈小姐死而复生,只是担心,若沈小姐没死,他要如何向京城的太师岳父交待?
沈羡鱼啊沈羡鱼,你真个好狠的心。
死了就死了,居然还回来坏我的景秀前程,你真是个恶毒女人,枉我昔年那般对你,你竟然半点也不念我的好?
管家战战兢兢没有离去。
李景池知道他还有事,不耐烦的问:“还有什么事,一并说!”
管家惶恐道:“书生陈景润状告您,纵火行凶,杀死桃
园书院院长一家”
“胡说八道!”
李景池勃然大怒,随即暴跳如雷:“陈景润,他是嫉妒我,是恶意中伤我!”
正说着,一众衙役已经闯进了李府。
李景池惊慌失措,桌案上的包裹还没有拿走,他急中生智连忙将它塞进管家的怀里,然而早被眼疾手快的年轻衙役枪在了手里。
人群左右分开,一名意气风发的年轻老爷走了过来。
他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身黑色官服,头戴七品乌纱帽,眉宇之间正气浩然。
正是马临渊。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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