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难为9(1 / 3)
红梅凌寒盛放,幽幽暗香沁人心脾。
早课之前,舒光霁独自打扫弯弯曲曲山道上枯叶残雪。少年五官俊秀,气质矜贵,赫然上学路上一道漂亮的风景线。一把普普通通的扫帚,在他手中有了不同凡响的独特。
沿阶而上的同门少女们不约而同腼腆望去,悄悄多看上几眼。同样简朴宽大的蓝衫布衣,在一众粗糙男弟子堆里,身姿笔直的少年鹤立鸡群。优越相貌、气度迷人眼,孤苦无依的身世吸引怜爱之心。擦肩而过时,她们低声招呼一句“舒师兄”、“舒师弟”,已经花费了莫大的勇气。
舒光霁不苟言笑,优雅清冷,礼仪动作挑不出一丝错处的完美。让人身心愉悦,与有容焉师出同门。除此之外,少年独来独往,不受男弟子群体欢迎。交好的乔师兄受过排挤,舒光霁主动避开后,两人的关系淡了许多。
眼看心仪的女孩面若桃花,格外青睐舒光霁,某位沈姓师兄酸的牙掉。怒上心头,他和好兄弟勾肩搭背,故意撞上少年的肩膀,一脚踢翻装满的竹簸箕。他毫无歉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舒师弟怎么不看路?看,把我的鞋弄脏了。”
同行人跟着帮腔:“是啊,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赶紧赔礼道歉,给师兄洗干净。”
莫名其妙的刁难熟悉,舒光霁内心毫无波澜。他学会不在意不相干的人,最多下次早点出门打扫。他无喜无悲,收拾一地狼藉:“簸箕在路边,师兄踢到了它。”
沈师兄面上无光,盛怒之下嚷嚷起来:“怎么,你是想说我有眼无珠?”
“大家听到,只有师兄在说。”舒光霁忽然看见两人身后不远处,石阶上匆匆赶来的阙水珍。粉衣少女神色有异,眼角含泪。他面色一僵,抬起的黑眸沉如寒潭,低声道,“早课快开始了。沈师兄有何不满,过后让师父评理。”
时候不早了,山道上弟子的身影渐少,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舒光霁平静一眼,沈师兄后背发凉:“搬出师父,我就怕了?”
传闻舒光霁怨气太深,害人不浅,接近他都没有好下场。作为前车之鉴,傅亮寻麻烦不成,差点受了训斥。彦师叔发话,同门之间少起争执。舒光霁身手不凡,若要动手,他同样吃不了好果子。求生欲爆发,沈师兄骂骂咧咧放下狠话,扯着兄弟走了:“你…你等着瞧!”
舒光霁收拾打扫的用具,将阙水珍带到角落的亭子坐下:“你受伤了?”太不凑巧,少女撞见这一幕。希望她没有听到不好的话,听见也别往心里去。
“不,霁哥,我到处找不到你…”阙水珍眼眶发红,魂不守舍。少女膝盖处沾着湿漉的泥印,路上太急摔了一跤。她没觉得疼,一门心思害怕梦魇阴魂不散。
阙水珍战战兢兢环顾四周,声音发哑,“卢涛上山拜彦师叔为师,他是不是来找我们的?”
在坊川派当小师妹的日子快乐而短暂,阙水珍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今日,知府之子得意狰狞的笑脸,看猎物般高高在上的眼神,瞬间将她带回可怕的过去。卢涛睚眦必报,生性残忍,视他们如蝼蚁。他一声令下,轻轻松松践踏、折磨阙水珍。
“我们下山吧,离这里越远越好!”阙水珍小腿发抖,恐惧得只想逃跑,一如当初弱小无助的自己。卢涛和他背后庞大的势力像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少女难以克服心理上的畏惧。舒光霁与她共同经历过卢涛残酷无情的猎杀,知道他的恐怖之处。阙水珍相信,少年一定能理解、支持这个决定。
“你冷静点。”舒光霁凝住眉叫阙水珍的名字,蹲身直视少女双眼,沉声道,“今时不同往日,你不是一个人。卢涛再嚣张,也不敢在坊川派惹事。掌门,师父师伯们一身正气,不惧权势,绝不会放任他伤害弟子。卢涛目的不明,但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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