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教练(1 / 3)
驾校是高考前两天定下的,大姨夫找的熟人,学费是承诺一次包过拿驾照5000元。
不巧盛厌秋高考那两天中暑了,头脑发晕还想吐,喝了好几瓶藿香正气水都没用,考试发挥失常,她气到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星期都没出门,连毕业聚会都没参加。
等到大姨夫催促她去练车时,她觉得自己这个行尸走肉,是该做点什么振作起来了,才决定踏出门去练车。
“包教练喜欢抽烟,来,这包烟你拿着,见了人要嘴甜喊包叔。”
大姨父把一包中华烟塞进了盛厌秋的手里,转而拍了拍摩托车后座,让盛厌秋上车。
第一天去驾校场地练车,盛厌秋忘调闹钟,错过早上在家门口等教练开车接去场地了。
那家驾校场地偏远,坐公交车下了站,都要走上半个小时,大姨父就骑摩托车送盛厌秋去练车。
盛厌秋坐在大姨父嘉陵摩托车后座,在近三十五度的气温下,迎面吹来的风彷佛把她鼻毛烧燃了,晒得皮肤也彷佛要融化了。
那种熟悉的恶心眩晕感袭来,令盛厌秋攥紧了手。
上午九点过,太阳早就高挂在了空中,柏油马路难见人影,地面升起弯弯曲曲的热烟,种植在道路两旁的二球悬铃木发着白光。
盛厌秋晕乎乎地想着,自己怕不是中暑了,而是中邪了。
干燥闷热的空气像保鲜膜,密不透风盖在了盛厌秋脸上,她呼吸都困难。
大姨夫的手机来电铃声是一首中年人里流行的土味流行网络歌曲,回响在盛厌秋耳边时,为这股酷热增添了不止一丝的烦躁。
“什么?老李家的小孙子滚河里淹死了!”
“我就来,就来!我正送我大侄女去驾校。”
……
摩托车轰隆隆,震得盛厌秋耳朵疼,在拐过一条臭水沟后,车在一个类似厂房的大门外停下。
“妮妮,这里就是那练车的地儿了,包教练的车牌号,你知道吧?”
盛厌秋跨腿,从摩托车走下,点点头:“知道的,大姨夫。”
“行,你进去找包教练练车,就说是我介绍来的,我就不送你进去了,老李头的孙子掉河里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大姨夫心急如焚,盛厌秋向他挥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知道了,大姨夫,你赶紧走吧,我自己能进去。”
盛厌秋忍着胸口翻涌的恶心无力感,目送大姨夫骑着摩托车掉了头。
“妮妮,别忘了烟,要送给包教练。”
“知道了。”盛厌秋拍拍自己换成单肩背的书包,表示自己会记得送烟给包教练。
如今这个社会,无论做什么,只要有一点人脉都得用上,该打点就打点,该送礼就送礼,连考个驾照,都要找熟人帮忙,才觉得不会被宰。
大姨夫开着轰隆隆的摩托车离去后,盛厌秋望向那形似废旧工厂的大门,慢慢往里走了进去。
入口左手边有一个自助洗车的小院坝,有一家大门紧闭,看上去没有在营业的餐厅,从玻璃窗外看去,可以看见餐厅里面兼卖一些零食饮料等物。
盛厌秋踩着软绵绵的步子,走过那家餐厅后,心里挣扎了下,退回去,走到了那家餐厅门前。
正好有一个戴着红色发箍的女人,端着一个不锈钢的大盆走出来。
见了盛厌秋,女人问道:“点菜啊?”
“不,不是,我想买水。”
盛厌秋发着虚汗,急需一口冻得凉爽的矿泉水来解自己的闷热与不适。
“自己拿吧,上面都标有价,扫墙上的收款码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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