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2 / 3)
他停在了一处牢房前,神色居高临下,冰冷异常,狱卒不耐烦的敲了敲牢门:“宁姝窈,丞相大人要见你。”
狱卒的声音很大,角落的身躯却毫无反应。
那狱卒大约是真的蠢,径直打开了牢门走过去把那道畏畏缩缩的身影拖拽到了裴湛面前,不看还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地上趴着的女郎衣裳破损,衣不蔽体,勉强遮身,引人注目的是两条纤细长腿暴露在寒冷中,腿上蹭着泥土,但仍旧遮掩不住那惊心动魄的雪白。
她低垂着脑袋,闷闷的一声不吭,黢黑的脸蛋瞧不清容貌,一脑袋乌发脏乱的炸成烟花。
容青下意识低下了头,裴湛面色冰冷,吐出一口浊气,看见昔日的负心人,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
裴湛懒懒抬头看着谄媚的狱卒。
“把人带走。”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沉冷的诏狱,蕴含着微微的沙哑,厚重宽广。
身后上来两位侍女,均是丞相府里管事的婢女,小心翼翼的把准备好的大氅裹在了人儿身上,又半扶半抱的把人背了出去。
裴湛转身往外走,容青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身边,只闻裴湛薄唇轻启:“哪只手碰的,砍了吧。”取命之语,淡漠飘然。
容青习以为常:“是。”
丞相府今夜灯火通明,上上下下的婢女小厮严阵以待,听闻丞相大人出去一趟带回来一位女郎,那女郎的身份是大人在老家的表妹,更阴晦的是这女郎大约与大人有什么秘不可言的关系。
例如,攀高枝儿来的未婚妻。
竹苓端着盆热水进了屋,正对着她们的床榻上裹了一个身影,脸颊脏兮兮的,神情恹恹,竹苓拧了帕子给她擦脸,女郎虽然皱了皱眉,但还算乖巧。
当尘污洗尽,不染铅华的白嫩脸蛋露了出来,秾丽精巧的眉眼,巧夺天工,眉若烟黛,竹苓和雪茶皆是一愣。
曾经的京城第一贵女,果真名不虚传。
宁姝窈脑袋发懵,她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盯着她,有些不自在,她胳膊还有些疼,方才那人拽她拽得好痛,但是她不敢说,怕被骂。
她脑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生了一场大病,烧得她脑壳痛,醒了只有在狱内的记忆,再然后就是今日。
竹苓看她呆呆的不说话,有些担忧:“不会是傻子吧,这可怎么办,主子岂不是白费功夫?”
“我不是傻子。”宁姝窈突然皱了皱眉,纠正了她的用词。
二人一愣,雪茶赶紧说:“小娘子别介意,她嘴快,并非故意这般说。”
“哦。”宁姝窈迟钝的应了一声,她只觉得脑袋有些迟钝,但她可明白的很,自己才不是傻子。
她茫然环顾四周,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救她的那人是什么身份。
“我们为小娘子备了水,还望小娘子随奴婢们去沐浴。”雪茶稳重些,伸手要牵宁姝窈,宁姝窈歪着脑袋沉思了一下,伸手乖乖让她牵着去。
竹苓松了口气,进了水,宁姝窈宛如一个兔子缩到了水里,只露出了鼻子往上的大半张脸,竹苓收拾她的脏衣服打算扔掉,却从里面滚出来一块儿破了一角的玉佩。
她沉吟一瞬,还是塞了回去,待会儿禀报裴湛。
正厅,裴湛坐在主位,手扶着额际,似是烦躁不耐,下首跪着一名医士,战战兢兢的禀报:“草民查看脉相,又问了几句话,小娘子身子倒是无妨,只是有些外伤,其余的倒是不碍事,只是……”
医士吞吞吐吐起来,裴湛耐心告罄:“说。”
“就是小娘子似乎失去了记忆,不记事也不记人了。”
容青看了眼裴湛,不自觉屏息凝神,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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