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孤引绿(1)(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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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茎孤引绿(1)

纪常羲从雁回居走出来已是深夜,相里千俞守在门口,专注入神地擦拭着刀身,长发还散在身后。

常羲悄声走过去,正从袖中拿出他的发带,就被相里千俞反身捉住了双手,“谁……常羲,你出来了?”

他反应如此灵敏,想必寻常人都近不了身,常羲微微一叹,要是自己也有这么敏捷的反应就好了。

“嗯,魏二还算配合,”她在他身旁坐下来,挥了挥手中的发带,“你是不准备将头发扎起来了吗?”

“你呢?”相里千俞把刀别到了腰后,轻轻戳了戳她脸上的面具,笑着说,“你是不准备把面具摘下来了吗?”

“这个面具很好。”

可以掩盖脸上的情绪,可以短暂隔开世俗的丑陋,是一个完美的假面,而最好的一点是,它是纪常羲第一次收到的面具礼物。

相里千俞道:“那我这样,散着头发不好吗?”

“好,”常羲也笑起来,两眼弯弯,“你散着头发,比雒阳的花魁还美,不过,还缺一样东西。”

将相里千俞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同花魁比美,他却并不生气,反而十分认真地问她:“缺什么?”

常羲将面具卸下来,一张小脸已闷得通红,脸颊上留下了面具压出来的红色痕迹,有点狼狈,也有点可爱,相里千俞微微压眉,笑意却从眼底浮出来,怎么也压不住。

常羲没注意到,只示意他看自己的嘴唇,“你缺了口脂,花魁的口脂是最美的。”

一晚上下来,常羲的口脂早就掉光了,不过她方才同魏二谈话时,用舌头舔了好几次嘴唇,所以唇瓣还是粉粉嫩嫩的,保持着最原本的颜色。

相里千俞低头看她嘴唇,一边凑近,一边笑问,“纪女郎的口脂在何处呢?本世子怎么没看到?”

“兴许掉光了吧。”常羲伸手抵住了他愈发靠近的身子,低眸时,正对上他探寻的抬眸,俩人已经离得很近了,相里千俞只需再进一步,就能吻到她的唇。

但他不会再进一步了。

他可以前进很多很多步,但最关键的一步,必须交给纪常羲来决定。

相里千俞的身子迅速从她身旁弹开,略有遗憾地说:“那下次去西苑时,你再给我看你的口脂吧。”

常羲哑然,恰林菀被那小二带了过来,她走过去小声同林菀交代了几句,便准备离开烟雨阁了。

再走过来时,已是纪女郎了。

“劳烦世子,送我回去。”

相里千俞的长发在她说话间的功夫,用发带随意系上了,听到这样的语气,并不意外,他回道:“纪女郎想骑马还是坐车?”

“骑马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同你骑马了。”

好吧,一秒破功,因为她真的,很久很久没同相里千俞骑马畅游了。

26 茎孤引绿(4)

夜色渐浓,西苑灯火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只余阁楼上的灯笼明亮。纪常羲还未睡,倚在美人榻上翻看杂记,这些杂记都是持漪从民间买来的,大多是关于纪长嘉的琐事。

自那日滕偃与她说纪氏也开了赌门之后,她愈发对纪长嘉起疑,本想写信给外祖问他可知此事,但又想到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晚年能清净一点是一点吧。

纪常羲如今能利用的势力只有柳阖琛,但纪长嘉是她的至亲兄长,她不想拜托外人去查他,是以纪常羲才让持漪去买了这些民间的杂记,想从中窥得一丝线索。

正在看的这一篇,说的是鹿鸣公子待妻子五年如一日,只是偶有奴仆听到少夫人唤纪长嘉为“公子”,两人十分生疏。纪长嘉出孝期后,少夫人有了身孕,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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