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坠诸渊(5)(2 / 4)
“我们终究是有愧于她……”,而他却没有心思细想这句话的含义,因为相里千俞所料不错,纪常羲十分厌恶那位将要进门的新嫂嫂。
他的心,便如石子般沉了下来。
他如今,已经不姓纪了,卑贱的身份与肮脏的身心,让他愈发想逃离纪府。可是纪常羲这几日愈发憔悴,也愈发缠着他。
他心里,便又涌起难言的欣喜。
宴席过后三日,闻名江南的鹿鸣公子同一商家女结为连理的事情轰动了整个秣陵,而棠园却如一潭死水,艳丽的海棠花正如纪常羲所担心的那样,并没有如期绽放。
寻常人家都是小姑子去拜访新嫂嫂,那天宴席不欢而散,持漪想着纪常羲大抵是不会去紫竹苑看少夫人了,便同阿槐着商量送一份礼过去。
只是没想到,还没送礼,少夫人倒亲自上棠园来看纪常羲了。
纪常羲这几日都病恹恹的,周妏禾觉着是自己过了病气给她,因而让她住回棠园了,偌大的棠园,因着纪长嘉新婚搬到紫竹苑后,只剩纪常羲一人。
少夫人夏绪来时,纪常羲就斜倚在胡床上玩弄着黑釉三彩马,也不出来迎接。
持漪劝了一句,但纪常羲没有应,她只好出去将少夫人迎进屋内。
阿槐端着茶点走进屋内时,便瞧见纪常羲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话,很是无礼,又偷偷瞥了一眼那位少夫人,脸上带着温婉的笑,似乎并不介意纪常羲的行为。
这位少夫人名叫夏绪,长得颇为清秀,除却清秀,阿槐竟也找不出其他词来形容这个女子。
他正在脑海中琢磨纪长嘉看上夏绪的理由,就听到少夫人夏绪问道“你就是那位阿槐吧?我听夫君说过你,天赋极好,可惜这么好的底子,不该浪费了啊……”
阿槐还未来得及回答,纪常羲便扔了手中釉马,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夏绪疑问目光。
纪常羲手撑在桌案上,托着腮,忽然对着夏绪粲然一笑:“嫂嫂才进门几日,连棠园里的人都要管上了?棠园里的人都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夏绪尴尬地笑了笑:“小幺,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纪常羲的眼神冷了下来,又接着摆弄那只黑釉三彩马了,“嫂嫂刚进门应该挺忙的,比如学学主客方面的礼仪什么的,别出门的时候给兄长丢脸,阿槐,送客吧。”
闹得如此不愉快,夏绪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起身告辞。
阿槐将夏绪送到院门口,拿出持漪准备的礼物,歉意道:“少夫人还请见谅,女郎为您准备了见面礼,她今日只是心情有些不好,平日里很好相处的。”
夏绪接过礼物,笑道:“请替我向她道谢,但你不必为她向我道歉,我能理解的。”
阿槐点了点头,送走夏绪后便回了房中。
金陵因着纪长嘉仓促却仍旧盛大的婚宴热闹了好几日,阿槐出门时总能听到人们在议论那位少夫人。
有的人说夏绪是周妏禾的已故好友的女儿,因而让自家儿子娶了她,也有的人说是纪长嘉一见倾心夏绪,违抗家族也要娶她。
阿槐听到这些只是一笑而过,没料到就两三日的光景,坊间传闻愈演愈烈,说夏绪是罪臣之女,纪家敢娶罪臣之后是对皇帝的大不敬之罪,肯定没过几日就要倒台了。
阿槐将这些说给纪常羲听时,纪常羲难得笑了笑,“这些人可真有趣,捕到一点风声都能说成是暴雨。”
哪里想到,真正的暴雨来临时,一点风声都没有。
若说纪长嘉与夏绪成亲之事是一颗石子坠入金陵这潭湖水中,泛起圈圈涟漪,那二皇子萧令泽私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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