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独占小春(2)(2 / 3)
快。”
“对,就是畅快,”相里千俞罕见地同她说起心事,“你应当知道,我是家中独子,所以父侯对我寄予厚望。雒阳儿郎成千上万,都为一个家族的前途前仆后继,可我不想,父侯说沙棠是自由之地,若我能练得上等武功,便能得一个自由。”
“所以我呢,只为一个自由。”
纪常羲听罢,用手并作喇叭,冲着远山喊道:“千俞哥哥一定能获得自由!”
相里千俞见她豪放模样,眼中笑意更甚,也冲远山喊道:“我一定能去沙棠!我一定可以获得自由!”
回声顺着风飘来,荡漾在他们周身,而夕阳渐渐沉了下去,碰着了山峰的棱线,霎时,红霞喷涌上天,铺满了整个天空,二人下了马,躺在青绿草地上望着天上波澜壮阔的云彩。
这似乎是最佳的观赏地点,晚风和煦得不像话,纪常羲陷在软绵绵的风里,竟枕着相里千俞的手臂睡了过去。
待醒来时,月亮已当空。
“啊,”纪常羲懊恼地抚顺了衣裙,对相里千俞说道,“怎么办?这么晚还不回去,娘亲肯定急死了,待会又要被兄长教训了,怎么办啊?”
相里千俞把人捞上马,“能怎么办?抓紧了,我可要用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纵横驰骋了!”
实在是不正经,纪常羲忍俊不禁,却对兄长的训斥不那么害怕了。
回到家后,果然被纪长嘉提着衣服到书房训斥了好久,相里千俞靠在门上听着动静,不由唏嘘,自己竟要做这等行径,却又感到一丝雀跃,他向来喜欢发现人的另一面。
纪常羲,纪氏的嫡女,别扭奇怪的丫头,稚嫩的外表下是跳脱的灵魂。
纪长嘉,风度翩翩的鹿鸣公子,在唯一的妹妹面前,总会气急败坏。
他假意咳了两声,才敲门道:“嘉川兄,方才叔母派人过来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问我们何时过去呢。”
纪长嘉喋喋不休的话语才终止,将门打开,脸色犹不好,背后的纪常羲却对着相里千俞做了个鬼脸,好像在说,“我终于逃脱了菩萨念经”。
晚膳时周妏禾又提起此事,相里千俞道:“叔母,擅自带常羲出远门是世侄思虑不周,只是世侄在棠园小住一月,见常羲从未出过门,才想着带她出去游玩放松放松心情。”
听相里千俞这样说,周妏禾便知道他已知晓纪常羲不愿出门的原因,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笑问纪常羲道:“那小幺出去玩可见到什么美景了?”
纪常羲听到母亲这样问,口若悬河起来,将跑马、夕阳、晚星一一细数,眼睛都笑弯成了月牙。
“娘亲,我也想学骑马,可以让千俞哥哥教我吗?”末了,纪常羲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周妏禾还没说话,纪长嘉却“哼”了一声:“小小年纪骑什么马?相里世子再过段时间就要回江都了,哪里有空闲教你。”
“那兄长教我,好嘛?”
纪常羲可怜兮兮地望向纪长嘉,纪长嘉没答应也没拒绝,只道:“等你再长大一岁。”
相里千俞没作声,因为他确实要离开秣陵赶回江都了,“突然有点舍不得”,傍晚纪常羲那句话就那么浮现在他脑海中。
翌日,纪常羲是被园子中的嘈杂声吵醒的,她惺忪着眼走到园子中,看到了农夫装扮的相里千俞,戴着草笠,挥着锄头,正在给青草地上的泥土松土,而旁边放着看起来不太精神的树苗。
“千俞哥哥,你在做什么?”
“你醒了?”相里千俞抬头笑笑,“这批海棠树苗从雒阳运过来,都不太精神了,我得赶紧把它们种了,不然都活不了了。”
纪常羲质疑地说:“现在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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