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落棠花(1)(2 / 4)
面,是个如玉一般的王孙子弟,送她的生辰礼也都十分合心意,但仍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遗言。
只是,沈太后素来严厉的眼神落到她身上竟难得有和蔼的柔情,“哀家相信令泽,也相信他看中的人绝不会有错。”
现下回想起来,纪常羲都忍不住哀叹,自己也是为齐王之死哭过一回的人,定然也是相信他不会有谋逆之心。
然而棋局都已落定,后来者再怎么评定,也不会改变什么。
纪常羲望了眼窗外,雨淅淅沥沥地逐渐下大了,想必明早院中定落满了残叶,西苑的仆人又有得忙活了。
这般胡乱想着,懒怠的困意来袭,她拢紧了毯子,便趴在案上小睡。
一阵寒意突来,将纪常羲惊醒,她猛地睁开双眼,见一戴着黑绫斗篷的男子正在关窗,衣摆却已湿透。
男子转过身来,将斗篷摘下,褪去湿淋淋的外袍,露出一身绯红锦衣。
室内烛火明燃,锦衣浮光,衬得他狭长凤眼愈发张扬,而那剑眉如钩却又似宝剑般锋利。
见着是他,纪常羲悬空的心才缓缓放下,习惯性地将放在一旁的披风扔过去,柳眉微皱:“相里世子这次来又有何事?”
相里千俞却将披风扔到纪常羲怀里,示意她自己披上,然后歪着身子斜坐案边,“啧”了一声:“什么叫‘又有何事’?本世子冒雨前来,你就皱着眉头,摆着脸色,没一点喜悦……”
纪常羲将披风放到一旁,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才挑眉道:“你冒雨前来的次数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我每次都要笑脸相迎?再说了,你每回来西苑我都提心吊胆的。”
“纪女郎这可不是提心吊胆的模样,休想骗我,”相里千俞微微俯身去看案上的纸,嗤道,“你这手字倒是越练越小家子气,不如跟着本世子习飞白体,不比这小楷大气?”
这般言语奚落,纪常羲却习以为常,只将纸抚平放到一旁,轻笑回道:“相里小将军马上拉弓、箭射飞雁,岂知宫闱女子该习什么书,又该练什么字?”
“马上拉弓、箭射飞雁之术,本世子不是教过你么?”相里千俞坐直了身子,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说,她们是她们,你是你,岂可相提并论?”
纪常羲低眸,并不看他,“我与她们并无不同,而且明年玄晖宫就要布置妥当了,届时我会从西苑搬到玄晖宫去,宫中防卫森严,到时候,你可不能这么随意地来去自如了……”
相里千俞却施施然含笑:“只要你想见我,哪怕是皇宫,我也能来去自如。”
他言辞铮铮,眉眼流光,让纪常羲有一瞬的恍惚,想起前日沈太后提了一嘴的战事,不由问道:“宣平侯不是将要赶赴凉州应对边疆的□□吗?此次,你不一同前去么?”
“不是我不想去,”相里千俞叹气道,“太子加冠后领了户曹之权,这朝中立刻便要风起云涌,是以父侯属意我留在雒阳静观其变,而且我前不久才寻到了那鬼匠的踪迹,定要将他揪出来问个清楚,此刻,哪里脱得开身。”
五年前上清珠一案牵扯出齐王屯兵钱塘的事情,最后以齐王于洛阳狱中服毒自尽了结,与齐王交好的大臣也都被流放边疆,素日与齐王走得近的三皇子萧令津也被割去职务,被贬到南粤之地三年有余,去年才回到京洛封为翌王。
唯独没被牵连到的人,却是视萧令泽为兄长的相里千俞。相里千俞这些年一直在查当年上清珠案件,据说上清珠内藏有大逆不道之像,被正元帝一气之下摔碎了。但那颗珠子,是萧令泽花大价钱在民间搜寻出来的,介绍之人正是那鬼匠。
“那你……要离开雒阳一段时间么?”纪常羲问道。
“嗯,可能得年关前才能赶回来,”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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