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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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一次当真有埋伏,你又该如何?那些将士都是活生生的人,你要拉着他们给你陪葬?”

沈寄时张了张嘴,许久说不出话来。

知子莫若母,裴将军简直要被气笑,伸手揪住少年的耳朵,眯眼道:“是啊,你这次立了功,陛下封你为长宁侯,当真是风光无限,本事比阿娘都要大了!”沈寄时下颌紧绷,偏头不语,胸膛上下起伏,摆明了还是不服气。

裴将军神色一淡,低声道:“沈寄时,你还算不上是个合格的将军,知道你比阿娘差在哪里吗?”沈寄时一怔,下意识抬头。

“不论是我还是你爹,率军打仗,无论胜败,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的将士是否平安。”

裴将军松开他的耳朵,冷哼道:“你是一军主帅,真以为只要打胜仗就合格了?你的副将被东胡人在腰上砍了一刀,要不是运气好,现在都能发丧了,你竟毫无察觉!”沈寄时薄唇微动,双拳紧握,偏头不再说话。这狗脾气!也不知是学了谁。

裴将军直起身,握住腰间长剑,哼笑道:“今夜你就跪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挫一挫你这个长宁侯的威风!”

说完,她转身,看到立在廊下眼巴巴望着这里的少女。桥妩枝吸了吸鼻子,唤了声裴将军,目光却始终落在沈寄时身上。

裴将军回头看了少年一眼,叹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沈寄时这个狼崽子,命倒是真好。

月色如洗,庭院中的竹叶轻轻晃动,发出沙沙声响。沈寄时孤身一人跪在硬邦邦的地上,即便身后已经满是伤痕,依旧不肯折腰。

旁人倒也没有说错,沈小将军的脊背好似擎天的石柱,只要天不塌,谁也别想让他折腰。

鹅黄色的裙摆晃进余光中,沈寄时偏头,闷声道:“别看我,也不必管我。”

没有人喜欢被心上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更别说骄傲如沈小将军,他宁愿被捅一刀的人是他,也不想让桥脉脉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桥玩枝蹲在他身边,五官皱成了一团,眼眶依旧发红,却愤愤道:“你当谁愿意管你,脾气臭死了,要不是和你定了亲,我才不管你。”

嘴虽然硬,却还是小心翼翼去查看他后背的伤口,还将动作放的极轻。

沈寄时抿唇,在她指尖碰到背后伤口时忍不住闷哼出声。

桥妩枝长睫微颤,看着他背后青青紫紫的鞭痕,眼眶更加酸涩。

裴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一顿鞭子可不是普通人能吃消的,若是沈寄时肯低个头,哪里会吃这顿苦。她呼吸放缓,小心翼翼将他背后的衣服撕开,布料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划过伤口。

少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哼笑道:“桥脉脉,你是不是公报私仇。”

桥妩枝双颊鼓起,避开他的伤口一拳砸到他背上,怒道:“沈寄时,你这个混蛋!”

她想必是当真有些生气了,这一拳完全没有收着力道,直接在他肩膀上打出一道红痕。

被打之人却笑得更放肆了,先是低头笑了好一会儿,笑得肩膀颤抖,直到笑够了,才呼出一口气,道:“我没事,你别担心,不过是小伤。”

桥妩枝挖药膏的手一顿,抿了抿唇,没出声。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痕上,带起丝丝凉意,沈寄时舒服地眯起眼。

见她不说话,少年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道:“其实阿娘这次打我收着力道呢,以前的时候,比这还严重的惩罚我又不是没有受过。”

桥玩枝顿了顿,忍不住问:“你怎么总是被罚,就不能低个头吗?你若是低头,裴将军肯定舍不得罚你。”这一次,少年语气中带了一丝懒洋洋,道:“谁知道,我阿娘脾气差得很,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不就是挨几顿打吗,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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