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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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岁月,永远只能活在过去。''

她掰指一数,她这几年目送过好多人离去,这已是第二次送兰瑶了。但每次见到她,她都过得与上次分别时截然不同,愿下次相逢,她还能这般欢畅恣意。兰瑶终归是上了马车,临走时,许京云给了兰芙她们两块牙牌。因近年各地涌入许多无名无姓的流民,常起暴动异乱,出了人命官府都查不到死者身份,更有健硕青壮的百姓游手好闲,冒充灾民去领各地的赈灾粮。户籍,

随着两月前新政颁布实施,户部那边户籍查得紧,政令一下,各州府也着力严查百姓若遇事拿不出牙牌,便会被当成乱民押入当地府衙。名姓,

兰芙她们的名姓是在永州县衙落了册的,去官府申领便能领到牙牌,可若是处处透露位高之人一旦有心,往上一查便知她们的踪迹。

家人嫌麻烦,也不愿去报官,人不知生死,户籍便一直没销,牙牌也是能用的。是以许京云特意寻了许多人脉,弄来的这两个牙牌都是两位失踪一年以上的女子的,必要之时她们可以拿这个假牙牌出来挡一挡。

兰芙收下,屈膝道谢。

马车向前疾驰,蹄声清亮辽远,腾起满地轻尘,出了城门,终隐没在层峦叠嶂的青山背后..

烛光昏黄,冷霜凛凛,桌上一碟清炒香瓜、一盘辣椒炒蛋与一碟熏肉片,菜色简单,风味却俱佳。

墨时埋头吃了两碗饭,最先下桌,端了盏烛台去房中写字。姜憬拨动筷子,道:“阿芙,我们也走罢。”

上京。

上京车水马龙,匆忙拥挤,可谓是富贵迷人眼,但见过繁华之景后,她们都不想呆在一处安顿下来,也好过个好年。"

兰芙夹了块肉片入口,唇上沾着一丝清浅油花,“好,正有此意,快过年了,我们先寻"我们也回江南吗?"姜憬问。

又不能回江南。

兰芙吃饱了,放下碗筷,辨不清眸中是何种神色,微微摇头,开了口:“想回江南,但她深知祁明昀的心性,她等闲不会轻易死心,必要搜寻一番她的下落才肯罢休。尤其是江南几州,永州、青州、安州,乃至依山带水的其余州县,他定会派人翻来覆去的找。她怕被他找到,再一次撞入虎口。

至少这几年,江南去不得,不如就留在北方,也正好省了车马辗转,路途劳顿。最终,经几日彻夜商谈,她们定下去离上京不远的益阳。益阳虽临近上京,但在寸土寸金的其余几州中实在算不得是块富庶之地。前几年一场瘟疫爆发,持续数年之久,导致益阳城死了许多百姓。许多人为躲避灾祸,选择背井离乡,早在外地安了家置了业。死的死走的走,益阳如今还没缓过那股劲,仍是人口稀薄,物产匮乏,一些江南商贾欲将生意引到上京临州,也多不会选择益阳。可不求大富,只为温饱,追求安生日子,益阳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山之隔的益阳落脚。

祁明昀知她思念家乡,定会去江南寻她,可他不会想到,她仍在北方,就在距上京一收整了几日,带的东西也不算多,三只包袱里只塞了几件寻常衣物。这日上午,三人带着一只狗,乘马车出了城门。

阁化为疾速闪退的掠影。

兰芙掀帘探首,地上留下道道深浅不一的车辙,耳畔过风,衣袂飞舞,身后的参天楼天幕澄澈碧净,众鸟高飞,夹杂着浓重北音的人声渐渐消弭。上京便如一座牢笼,她终于走了出来。

马车行过条条蜿蜒曲折的官道,从日升走到月落,四周从红墙绿瓦到白墙黛瓦,景致截然不同,她们便离上京越来越远。

墨时耐不住困意,趴在兰芙腿上睡着了。

入了夜,风寒露重,兰芙从包袱里拿了件厚袄盖在他身上。冒着风雪去安州时,他还在你肚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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