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破绽(2 / 4)

加入书签

受怀中的身子异常温顺,他起了后知后觉的怜惜:“阿芙,那夜可是吓到你了?”

兰芙遍体身寒,可她如今有些摸清楚了他的秉性,他吃软不吃硬。她索性将计就计,紧攥着他两根手指,圆眸望向他,“不要让我看杀人好不好?我害怕。”祁明昀神色骤柔,满口答应:“好。”

濯洗过的发丝舒畅轻柔,他朝她面颊上落下一吻,唇触及她细腻柔软的肌肤,便开始细密攫取。他一接近,兰芙便浑身颤栗,寒毛竖起,等牙关终于挤出空隙,她偏头挡了一吻。

“你、你已经好几日没教我识字了,今日能教我吗?我不想到了上京,大字不识,惹人笑话。”祁明昀悦然颔首,像怜爱一只乖顺的猫般居高临下抚过她的脸,“你若想学,随时都可教你。”他没再继续碰她,兰芙松了一口气。

他耐心地握着她的手,如往常一般,一笔一划教她写字。兰芙心神不宁地提笔,察觉到他靠近身侧,手便抖得厉害,墨渍飞溅到衣衫与桌案上。

在她看来,他面皮底下狰狞的恶鬼随时蓄势待发。这一晚,她宛如一只被锁在笼中,折了翅膀的鸟雀,只敢表现得温顺乖觉,祁明昀最爱看到她这副性子,故而待她格外温和,事事都依她。

回房睡觉时,她谎称来了月信,多有不便,想一个人睡,祁明昀果真依了她,缠着她白皙的脖颈温存片刻后,又去打了几个温热的汤壶塞进她被褥中。

门合上后,兰芙即刻吹了房中的灯,将窗牖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扒着窗沿探望。沉浓夜色下,树影态案窣空摆动,隐约现出一排人影,那些人仍围在她家四周。若是想逃,必须想法子将这些人支走。

只是,不是今夜。

她驱逐神思,翻身上床,合衣入睡。

这一夜睡得不安慰,她做了五次噩梦,次次被惊醒,里衣已被浸湿得不成样子。

雨夜、血光、哀嚎争相入梦。

最后一个梦,她攥着被角,紧蹙眉头,迷迷糊糊在梦中求救:“不要,不要过来,表哥、表哥、救我…”等她全然清醒,坐起身大口喘气时,霞光已穿透窗纱,外头日上三竿。

她记得梦里有个浑身是血的人在追她,她奋力狂奔,大声呼救,只是不知喊的是谁,便猝然惊醒。打开门,暖阳洒了满身,她照旧去院子里找花点玩。小窝里放着一条厚厚的绒布,却被雨水浸得冰冷潮湿。直到找到那棵树下时,她深怔在原地,帧帧记忆拍打回心头,又如刀子般刻进骨头,心口一阵僵麻。花点已经死了。

她撑着树干,神情微滞。花点常在这树下睡觉,早上开门它便会突然醒过来,摇着尾巴在她脚下打滚。她鼻尖涌起尖锐的酸涩,止不住掉下眼泪。祁明昀本欲去唤她起床,却发现房门大开,他四处寻找,望见她独自站在院子里,细肩耸动,似乎在哭。“阿芙,你怎么了?”

昨夜她倒是听话,今日又是在哭什么?

清冽之音传入兰芙耳中,倏然似毒蛇吐信时发出的深长嘶鸣,她慌张转身,遏制住下颌的细密颤抖:“我见今日天气好,想出来晒太阳。”

她环顾院子周围的黑衣人,碎步走到他身边,同昨夜那般扯着他的手,眼眶微红:“我怕那些人,一看到他们就想起死人,你让他们离开我家好不好?”

“他们不进来,就站在外面,别怕。”

祁明昀瞧她这副样子是真怕,泪珠子啪嗒往下流,到底怜惜她,指腹在她绯红眼尾剐蹭,却仍不曾松口。“我说过,他们不进来。”

“我不习惯。"兰芙泪光涟涟,拳心捏紧他的手指,“从前都是你我二人住在一起,我不习惯突然来了这般多的生人。”

祁明昀指腹一顿,他迫切想寻法子圆这个千疮百孔的网,继续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