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去(2 / 3)
,言行举止一如往常般得当。
兰芙见他面色平淡,若无其事,自然也渐渐放开。
她将一早备好的干粮与水壶塞给他们,山上有清泉,饮水倒是不怕,就怕干粮不够吃。故而这两日她都在埋头做点心干粮,玉米馒头、菜饼、香葱馍馍、红豆糕,塞了满满两大袋,加之兰诚也从家里带了好些点心,两个人三日的干粮足够了。
临走前,她又塞了一包热乎乎的油纸给祁明昀,“有四个肉包子,你们今日中午分了吃掉,凉后就发腻不好吃了。”
兰诚忘记拿斗笠,先行回了家去拿,与祁明昀约定在村口的樟树下回合。
思及此时已是深秋,夜间更深露重,萧瑟寒凉。
兰芙将备好的寒衣拿给祁明昀,嘱托他:“行路千万当心。”
她早上刚濯了发,一股馨香甜腻的皂角气息蔓延在祁明昀身侧,不经意溜进他鼻间。
他为了能更靠近她,要求她替他将寒衣放进背筐,借机蹭上她的衣角与发鬓。
虽说自从遇到了她,毒发倒是不如从前频繁,几乎是每隔十日左右发作一次,可她身上的气息总是勾人得很,若有机会接近,又怎能忍得住不刻意索取。
“好了,去罢,莫要让人久等了。”
祁明昀温声道:“等我回来。”
兰芙望着他高挑的背影,心神飘荡。
那句等我回来,她在心中暗暗念了几遍,越听越像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妻间,家中娘子送夫君临行前的话。
晨光才崭露头角,旭日高升,一日才开始,两日还长着哩。
正午时分,烈阳高照,兰奇一早去自家菜地里施肥,又播了些萝卜种子下去,最后实在耐不住秋燥,扛着锄头铁耙满头大汗地回了家。
这个时辰家家户户都在吃晌午饭,他回了家,走到厨房揭开锅一瞧,锅里空空如也,又拿起水壶掂量,也是干涸见了底,口中饥渴难耐,连碗水都没得喝。
房中传来兰薇念诗的声音,他火冒三丈,拎着空水壶往门前一砸,“什么时辰了?”
兰薇被吓了一跳,捧着书侧目微瞥,嗔道:“吓唬谁呢你?走开,挡着我光了。”
“我一早便去了地里,顶着太阳晒了一上午,回来连口水都喝不上。”兰奇踹倒了两匹竹凳,“你倒是清闲,整日就会念几首酸腐的诗,兰薇,你还真当你是千金小姐了?”
兰薇被戳到痛处,霎时红了眼眶,哽咽道:“我才不做那些粗活,你要喝水,你自己烧去啊,冲我发什么火!你有本事在外面也横啊,还不是被人打成了那样,替人白白干了一日活……”
兰奇怒火中烧,面色阴沉地可怕,满腹不虞尽数爆发而出,扯过桌上那些书撕了个稀巴烂。
“你成天做什么白日梦,谁像我们家这样过日子?两脚一蹬下了床就是走,天黑了才回来,家里人的死活不管了是不是?我让你看这些没用的东西,我让你成天白日发梦!”
“你混蛋,住手,住手,不准撕我的书!”兰薇缠住他的胳膊与他撕扯,胡乱地踢他的小腿。
冯家盖新房,兰木凡一大早去了冯家帮工,任银朱下了床便不见人,家里全任兄妹俩打成一团,邻里全都堵在门口看笑话。
兰薇坐在地上哭,赌气说要一头撞死,又迟迟不敢动身。
兰奇知道她的性子,也是气极了,说了几句狠话:“你去撞啊,门前的石柱倒是硬,再不济村口那深井也是跳得的。”
兰薇泫然泣泪,却无可奈何,只能骂他:“你个没用的孬种,就会欺负我。”
二人正吵着,任银朱总算摇着扇子回来了,看到家门前围得水泄不通,跨过门槛急忙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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