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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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鲜血连同一拇指头大小的模糊肉块掉在地上,昂贵无暇纱布滑落沾染满地血5。

还有更多的、源源不断的血从陈念微右眼眼眶里涌出。她眼皮轻微干瘪下去,一半面容白玉无瑕,清冷漂亮,一半面容沾满血污,如同地狱修罗。

陈宴平手指在地上抓成爪状,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发展方向。他咯吱咯吱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阿姐…“好姐姐。“楚潋轻微一晒,意味不明道:“你倒是真的看重陈家。”

“也不全是为了平儿。"陈念微莞尔,一滴血滑落到她下颔尖,被她抬手拿指尖抹开,晕出一抹红痕:“你与我之间有仇怨,我对不住你。若时局可以,你想如何在我身上发泄我都由你。但平儿无辜,他又是天机阁小阁主。若是在你这位关系匪浅之人手下缺了胳膊断了腿,我自保你不出事,只是这抚月楼的人就当真一个都活不成了。”即便到现在这种地步,陈念微声音依旧清淡,很是温和。

楚潋若不是知道陈念微早年在她被关入万华幻境前就已经恢复了五感,恐怕也要怀疑陈念微察觉不到痛。陈念微叹息道:“我实在不愿意让你沾染上这份业果。”

什么叫做说话的水平,这就是。

明里仁慈、暗里要挟,季归闲在旁边听得面露惊叹,很想鼓掌。

楚潋不置可否,冷声道:“把人给她。”

“诶!"季归闲甜滋滋应一声,抬腿一脚踢在陈宴平侧腹上。

陈宴平整个人飞起来,横着砸向陈念微。后者身前亮起白光,陈宴平猛然落下,摔在陈念微身前。他的手碰到地上的白纱和那些血迹,脸色惨白一片,不管不顾伸手要去拉陈念微的衣角:“阿姐,你的眼睛!”陈念微后退一步,衣摆轻轻一晃,刚好躲过陈宴平的手。

楚潋视线瞥过陈宴平沾满血和灰尘的手。

陈念微好干净,甚至可以说容不得一点不干净。只是方才还能为这个弟弟舍去一只眼,现在为了这点脏就开始嫌弃,有些叫人琢磨不透。

陈念微淡声吩咐:“把小阁主带回飞舟。”“是!“众人不敢看天机阁主沾满血凄惨可怖的半张脸,也不敢看地上的白纱,七手八脚将陈宴平抬起来。外面传来一点声响,一艘华美雅致的飞舟停在破损墙壁外。

“你如今不肯过自己心里那一关,暂且不原谅我,我可以理解。“陈念微弹指,一枚出储物戒指从她掌心飞出,静静悬浮在楚潋面前:“这个我没有设禁止,里面有些能用的东西。我马上就回去了,莫要不高兴,照顾好自己。”如果换做从前,出于那点脸面和仇人相逢的倔强,这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戒指,楚潋估计不会收下。现在,经历须臾谷茹毛饮血的三个月以及出来后东躲西藏、身无分文,连客栈都住不起的日子,楚潋早就没有年轻时视金钱如粪土的豪气。她毫不客气地伸手将戒指抓到手里,掂了掂,问道:“有灵石吗?”

陈念微挑眉,眉眼微动间有些啼笑皆非的惊讶。而后她笑起来,亲昵道:“里面有些法宝器具……可缺灵石?拿着这枚戒指,你到天机阁任何一家商铺会所都可以支取。”楚潋:“会去的,抚月楼被令弟砸成这样子,天机阁自然要赔钱。”

大乘期修士颔首,而后顶着半边被血染透的面容转身从容地走上了飞舟。

季归闲没有留手,陈宴平是真的伤的重。飞舟不敢耽搁,飞快远去。

站在一边的云棠望着飞舟离去的防线,迷茫道:“她…天机阁主,就这般走了?”

楚潋来前,陈宴平便故意为难胡乱伤人,硬要她撕下为楚潋做的悼亡诗。彼时天机阁主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霞姿月韵,威望素著,又有通身的冷漠气派,半点不似方才在楚潋面前的好说话。

想起那首悼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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