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鬼帝(1 / 4)
殿宇空荡,九幽鬼帝宽大衣摆垂下,遮住腿边女侍大半身躯。
谢观棋在下面说话,楚瀛就半阖着眼,虎口卡着女侍脖颈顺着细腻肌肤下滑,漫不经心抚摸。
女侍瓷白面容浮出红晕,不由自主靠在鬼帝膝上,贪婪吸收周围萦绕的极阴灵气。
怎料下一刻她突然闷哼出声,抽了骨头似的抽搐歪倒在旁。雪肤布满蛛网碎痕,噼里啪啦化作满地灰白碎块。
这千娇百媚的女侍,竟是一方陶土美人。
谢观棋登时闭嘴。
楚瀛挥手,满地碎块消失殆尽。他抬腿另一位陶土美人踹开,俯身手肘支住膝盖,抬眸朝底下望过来,竟是相当爽快地说道:“好,依你所言,传令回撤。”
“啊?回撤?我没说回撤啊。”谢观棋结巴一下,道:“如今天霄界河东洲都在找寻殿下,若是把人撤回来,晚了一步,那...”
“八百年了。”楚瀛若有所思,莞尔轻笑,道:“紫恒天清苦,原清玄虚伪,她的苦头该是吃够了。不必浪费时间,只要楚天河在虚危山,就总有她来见孤的一日。”
谢观棋听了这话还能说什么呢,他无话可说,只能在底下赔笑。心道还来见您呢,以殿下的性子,当是来祭拜老城主然后杀您才对。
——
月落乌啼,人间三更天,深山大雨古庙。
夜越发深,雨势丝毫不见小,雨滴噼里啪啦打在庙宇外碧绿瓦片上,有细微的灵气打着圈从瓦片上散发出去,驱走附近飞鸟走兽。案桌前摆放两排蒲团,无不是破破烂烂、蒙盖厚厚灰尘。蒲团后案桌前摆着一个大盆,里头堆满各色钱币。时候不同、年代不同,光看这些人间钱币就能看出历代王朝兴衰更迭。
楚潋指腹慎重抚过牌位中间两个大字。
“——楚潋。”两个字用刀剑而刻,拐角锋锐无匹,张扬无比:“的确是我的字迹。”
“没看出来啊,小潋儿还有庙宇香火供奉。”季归闲撩闲,说道:“从前可是小神仙~”
楚潋没说话,垂眼还要去摸那字迹。忽而,她面色一变,扔开牌位急急侧避,后退时顺势勾脚踢起一根倒在地上的木棍。
暗红灵气裹着木棍往前扔,正面迎上从牌位里蹿出的剑招,随后立即被轰碎。而剑招丝毫不做停歇,锋锐白光几乎触到楚潋眼睫。
楚潋灵府骤痒。下一刻,模糊不清的灵力鼓起,季归闲近乎透明的虚影从她身后浮出。
他瞳仁平静,里头什么都没有。墨色长发狂舞,季归闲抬手自后抚上楚潋手掌。
轰然一声灵气炸开,纱幔乱舞,案台上端坐的雕像猝然从中间裂开成两半。
楚潋收掌,一连后退好几步撞在墙上,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她倒吸一口凉气,喉头立即有腥甜涌上。
真他大爷的疼。
季归闲散出楚潋体外的虚影也差点没消失,过好一会儿才稳定住身形。
他有些郁闷,挡开一条呼呼往他英俊面容上拍打的纱幔,道:“什么玩意?怪厉害的。”
楚潋擦掉嘴角的血迹,平静道:“元婴后期的剑招,该是我从前封存在此。”
季归一下乐了,低笑:“以前被人放庙里拜,现在被人追着杀。没被抓住,没被大蛇吃掉,千辛万苦爬出须臾谷后差一点被自己杀掉。这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经历,潋儿真厉害!”
他笑声猖狂,绕着楚潋耳窝子打转。楚潋充耳不闻,暗红色灵气将前面的牌位连同雕像全都蚕食殆尽。
她搓一下指尖萦绕若有若无的红色,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大抵明白剑招为何冒出来。
她这段时日就地取材以血修炼,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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