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坦公爵(2 / 3)
国王对钱财的贪婪更加强烈,他这四年间聚敛的财富或许已经超越了他兄长在位十年的总和,对他本就危险的名声而言,这样的行为令他的风评更加糟糕,而玛蒂尔达显然不应该在行为上也表现得和约翰一般,甚至些许的相似都是她应该避免的:“税收呢?各地的土地收入是否上交,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税收,最重要的是税收,有了税收,她才可以维系她的行政班底,并在此基础上供养军队,毕竟封臣可以找理由抗拒领主的命令,尤其领主还是一个女人:“普瓦捷,波尔多和圣通日缴纳了赋税,但在加斯科涅,我们和西班牙人有些冲突,虽然不是很顺利,但我们的征税官完成了任务。"负责征税的官员顿了顿,“但利摩日子爵拒绝交税,他认为他应该和拉马什伯爵与昂古莱姆伯爵一样享受殿下的宽容。”
“他在想些什么?"玛蒂尔达终于皱起眉头。对阿基坦的南部地区,少女公爵的掌控力还算强,尽管她很少直接涉足这里,但她的两个重要亲戚,舅舅纳瓦拉国王桑乔七世和姨父图卢兹伯爵雷蒙德六世保障了她南部边境的稳定,但对地理位置重要、经济产出也丰厚的加斯科涅地区,她的姑父卡斯蒂利亚国王阿方索八世却时不时流露出一些不和谐的野心。
早在理查一世去世时,阿方索八世就曾经表示亨利二世曾经将加斯科涅作为他的妻子,英格兰的莱昂诺尔王后的嫁妆,鉴于当时诺曼底的危险局势,这一论述没有得到及时的澄清,毕竞当时约翰在诺曼底面临的麻烦已经牵制了他的全部精力,因此对于姐夫的挑衅,他更多采取回避和缓和的态度,而在玛蒂尔达就任阿基坦公爵后,阿方索八世的行为已经升级到直接介入的程度,得益于纳瓦拉国王和图卢兹伯爵的威慑,他并不敢直接派兵入侵,但如果是以领主的身份征税和任命官员,这样的侵蚀动作他从没有停止,这次只是直接和玛蒂尔达的官员撞上了。对阿方索八世的行为,琼也曾经试图从莱昂诺尔王后的角度入手加以制止,她们在比利牛斯山的边境数次见面,但进展甚少,据琼的描述,莱昂诺尔王后不吝于回忆昔日的情谊,恳求她们能和平相处,但一言一行无不站在丈夫的立场上,如果琼想要诱使她承认亨利二世从未承诺将加斯科涅作为嫁妆,她便闭口不谈,“她惯会骗人,还乐于将自己伪装得仁慈高尚,从小就这样”。对这位姑母,玛蒂尔达未有接触,但她的行为足够令她清楚她并不像琼一样是她可以相信乃至依赖的亲人,只是她也不能将她和她的丈夫视作敌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毕竟征税官还透露出另一个信号,利摩日子爵的反叛。
在就任阿基坦公爵后,她对下辖的封臣总体采用宽容与妥协的态度,而拉马什伯爵和昂古莱姆伯爵确实是享受她宽容最多的两个封臣,毕竞吕西尼昂家族曾经因米雷博之战受过她间接帮助,仰仗理查一世和阿基坦的埃莉诺的遗泽,他们算是她在公国境内最强劲的盟友,而昂古莱姆伯爵的身份更加复杂,盖因此地名义上的统治者正是她的叔叔约翰的妻子伊莎贝拉王后,她已经怀孕,和约翰的婚姻不再受到任何质疑,哪怕是看在约翰的份上,她都应该对他妻子的娘家保持适当的宽容,毕竞现在还没有到和约翰翻脸的时候,有鉴于此,向来不怎么顺服安茹家族的利摩日子爵生出反心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毕竟理查一世在位时,利摩日子爵便频频给他制造麻烦,换成理查一世的女儿,他的骄横只会更甚,毕竟在他眼里,他需要面对的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孩罢了。
“如果卡斯蒂利亚已经在加斯科涅征税,那我们应当宣布在此减税,否则加斯科涅人会同时接受两个领主的盘剥,他们会同时憎恶二者,至于利摩日子爵.……“玛蒂尔达顿了顿,而后用她湛蓝的眼睛环视众人,这样的神态令她的容貌显得更加生动美丽,但比起惊艳她的美貌,他们更在意她透露出的威严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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