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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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公听完倒是不惊讶,反而说:

“也不奇怪,你久不回城不知,杨邱似乎元寿将近,时期不多了。他近一年尤为仰赖方士,恐怕是为了他们炼的丹药……”

黄承彦冷笑:“真是老而不死为贼吗?有病便去看医者,无病那就是命该如此,秦皇武帝一个个求仙问药都没结果的事,他倒是把自己当个人物……”

庞德公抬手止住了黄承彦的话,承彦和杨旭平辈论交,杨邱算是他的长辈,这样议论还是不妥了些。

虽则杨邱今年六十又一,寿命不短了,很没有必要折腾这些无用的事。

说那些没什么意思,平白让人生气,要不是为了解释清楚虑儿拜师的缘由,黄承彦才懒得掰扯,于是便撂下了,对庞德公解释正事:

“虑儿以后,应是要养在我这里,但我身上还有个恶疾缠身的名头在,他养在我这便没有合适的由头。”

“我和守元商议,便叫虑儿也拜你为师。”

“但庞公你隐居,不爱见外人,虑儿便住在他师姐月英那里,两人每隔三两旬便上鱼梁洲拜访讨教一二,也不打扰他们老师你,隐居避世。”

庞德公缓缓点头:“倒是法子……”

黄承彦接着道:“正好,月英这拜师也拜的虎头蛇尾的,她本也确实该多来与庞公学习学习……”

庞德公笑起来:“可见你还是有求我了,黄承彦何时说话这么动听了?”

黄承彦被揶揄也不动气,他其实脾气很好的,还对庞公和和气气地承认:“可不是,只因这样一来,平白给庞公添了许多麻烦。”

庞德公顿时乐不可支:“你少与我说这些,你要不是知我为人,猜到我必不会推辞,怎会如此轻易就直奔我而来了……”

黄承彦只是笑,不开口了。

庞德公怎么会推辞呢,他隐居避世,旁人看他不过是不想招惹祸患,只想独善其身。

但他名声在外,若不摆出一副淡泊名利,只求安居的态度,朝廷内外必要请他做官了。

但现在这样的大汉,还有什么官好做!是做杨邱那样的官吗?还是做襄阳县令那样的官呢?

杨家的拜师礼准备的可隆重了,本来这时候的人都讲究重义轻礼,舍生忘死的,但黄老爹一向觉得这样的风气是教人虚伪,所以他敲杨家的竹杠敲得心安理得。

而黄月英在得知那二十个工匠都是杨家给黄家“搭桥牵线”的谢礼之后,只想说——

干得漂亮!

黄月英和杨虑认真地磕头拜了师,从此庞德公便是二人的老师了。

众人在庞家用了一顿简单的午饭,黄家一行人就要回返黄家庄,面对庞德公的挽留,黄承彦笑了笑,摇头:

“前几日出门时,行事匆匆,许多事都来不及吩咐。黄家庄琐事繁多,若非为了虑儿身体,承彦和小女早该回去了。尚长兄,来日方长,以后月英和虑儿还要常来拜访。”

庞德公笑了笑:“罢了,你的情形我怎会不知······去吧。”

鱼梁洲与黄家完全是两个方向,黄月英一行人到家的时候,天色都全暗了。

黄义黄安举着油灯,又打着伞挡风,在黄家的大门口等候。这边打眼看到了马车,就赶紧吩咐仆人都出来,为郎君女郎扫风去尘,搬箱卸货,收拢马车。

黄义:“郎君怎么这么晚,前日来信不是说一早便出发吗?可是出了什么事?”黄义一边扶着黄承彦一边问。

黄承彦坐了一下午马车,腿都有些不听使唤,这时也卸了力气把身体都靠在黄义身上,嘴上答:“临时出了变化,先去了庞公家中一趟。”

黄义不免接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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