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2 / 3)
着他,"这个事我和你的分歧点在于,我一直都知道也记得自己想要什么。但你,好像忘了。"
沈缇凝视着杯中茶汤。
“所以你生气,是因为这个?”他抬起眼。
"是。"殷莳承认。
沈缇道:"我自问,当初约定的都做到了。”
溪与殷氏结亲。成亲后,我给她妾室的名分和待遇。我自己拿银子贴补她。至今我未曾有沈缇立直身体,为自己分辩:"冯氏落难,我不曾弃她。为了她,我与父亲妥协,回怀次对她大小声过。”
“莳娘嫁我,原是图个安稳生活,宽松环境。我自问不仅做到,还处处都敬重莳娘。"
“我自问并无愧心之处,实不知道自己缘何就成了有错之人。"
.....不,我的确有错。"沈缇神情严肃,"我错在,冯氏第一次僭越的时候,因怜悯而纵容了她。因此才有了第二次。才叫她一而再地去蔑视我的正室。""
"这么说起来,我的确是有过错的。你若生气,便生气吧。“你本就应该想生气便生气。一直叫你忍着憋着,是我的错。”而产生了巨大的认知的不同。
这就是殷莳最无奈的地方。因为同一件事情在她和他的眼里,因为相差千年的时差,东林寺的时候,沈缇虽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可是对冯洛仪多么赤诚。这份赤诚支撑着他与父母对抗,一直到成功纳了冯洛仪为妾。
纳为妾,然后一切戛然而止,以这个名分为分界线,世界好像切割成了两段时间流。从冯洛仪有了妾室的名分那一刻起,她便只是妾了。
这之后她做的事,在沈缇眼里全是僭越,全是不安稳、不知足,不合规矩。可殷莳没有被这一套价值观困住。
她寄生在这个躯壳里的灵魂,无论如何世故圆滑,始终都是来自后世的灵魂。她对世界和人的认知,超越了至少一千年。
她的目光是不能只落在像冯洛仪这样一个具体的人身上的。她的眼界看的是社会是时代是制度。
里,她们都是被困住的人
为妻的她和为妾的冯洛仪很不同吗?在本时代的人眼里或许大大不同吧。可在殷莳眼把冯洛仪钉死在官奴身份,使"妾"成了她最好的归宿的,就是把殷莳困在了垂花门里,迫使她必须选择一个丈夫,必须以经营事业的态度去经营婚姻,必须以哄甲方客户的手腕去哄婆母丈夫的,是同一个东西。
冯洛仪不安分不守规矩了吗?僭越了吗?当了妾,可以呼奴使婢,还不知足了吗?可是,若她是在另一个时空,即便发生破产、家破人亡的情况,她的自身也依然是个人,不会承认比"人"低一等的"非人"。
她会是人而不是奴。她是有路可以走的,她可以工作,也可以借助婚姻,实在不行还有社会救助。
她不会沦为婢,伎,甚至妓。不会被强J,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人而不是家生的奴才,从一出生就是主人的财产。
那样她就不必死死抓住当妾这个最后浮木,因为太恐惧于跌落更深的深渊,所以拼了力气抓住这块浮木,掐伤了自己,也划伤别人。
在沈缇的眼里,冯洛仪是一个不知足不安分的女人。
在殷莳的眼里,冯洛仪只是巨大时代漩涡里微不足道的蝼蚁。冯洛仪若犯小错,她都可以原谅。
冯洛仪若为大恶,她也只会觉得悲哀。
过就是蚍蜉。
这并非是她高高在上去俯视,恰恰相反,是因为她深知,冯洛仪是蝼蚁,她自己也不正妻看似远远高贵于妾室,可实际上在时代的漩涡中,谁又比谁强。巨轮碾过来,都是齑粉。
那种无力感,殷莳根本连想都不敢去想。只有每天乐呵呵的,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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