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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陈莹将原本舒展的身体缩了起来,脚背发凉,才发现连鞋子都没有穿。

刚刚在山腰遇到蛇,惊慌逃走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脖颈疼痛……醒过来,怎么就在这里了?她透过睫毛四处打量,处处陌生,一点不认识这个地方。

整个人都露出害怕的样子,萧隐走过来,俯视着她道:“你怎么找来的?”

此处厢房乃主持所选,除了李综知道,一个姑娘家是如何避开众人寻到的?当真是有些本事,还很会装模作样。

陈莹摇头:“我不知,我原先在看茱萸树,后来有蛇,我晕倒了……”

这借口未免太过拙劣,狡诈的人他见多了,只觉陈莹是小瞧自己,一把捏住她下颌,冷声道:“香山的蛇偏偏到你面前吗?你只怕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敢在本王面前睁眼说瞎话!莫非是陈怀安教你的……让你来服侍本王?”

听到这话,陈莹不敢置信。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正十分惊恐,然而眼前的男人却一下将污水泼在她身上,他的手指粗糙有力捏着她,疼得要死,可这种疼还是比不上所遭受的屈辱。他就算是梁国的豫王,她就算是个草民,也不至于要如此下作的去巴结吧?

眼泪忽地落下来,陈莹气得胸口发疼,一个字都说不出。

凉凉的眼泪滴在他手指上,萧隐眸色一沉,她在马车上偷看,有心勾引,在陈家却避开他,佯装端庄,他只当趣味,可已经到他榻上了还委委屈屈,哭哭啼啼,自以为把人耍得团团转,谁还有兴头?他手指用力,正待发作,抬眼却看到她绯红的脸颊,红的耀眼,像怒放的芍药,秾丽不可方物。

这种哭相,倒像是男人的怒发冲冠。

难道真不是她的意愿?他从头到脚打量她,只见姑娘的胸脯起伏的厉害,显是气到极致了,恨不得把裹紧的上衣都撑破开来,隐隐露出内里的一抹粉色,绣了蔷薇。

松开手,萧隐挑眉道:“光会哭,不会说话吗?”

“不是我叔父指使的!”陈莹喘过一口气,咬牙道,“王爷要是不相信有蛇,不若使人去问问,刚才也有姑娘瞧见的,可不是我胡诌。”她急着要走,一边说,一边伸开腿,露出了脚,可她丝毫没有顾忌,也没有寻找鞋子,径直踩在地上。

萧隐盯着她,见她琼鼻高挺,红唇饱满,垂头时乌发轻拂……他忽地握住了她肩膀。

男人的手很大,好像铁钳,陈莹难以动弹,吓得花容失色。

不顾她惊慌,萧隐眼眸眯起来,大手直插入她乌发,细细一看,却是有一块地方淤青了,显是被人手掌所击,幸好他耳目聪敏,不然可是注意不到,他冷笑声:“还没有说清楚,你就想走?”

抓她肩膀,又拉她头发,这些动作真是把陈莹弄得心惊肉跳,不知道他下面还要做什么,陈莹手指紧紧抓着榻沿,心头撑着的一点自尊塌下去,忍不住恳求道:“我叔父今日也在香山,王爷您放我走吧,我真的没有故意要见您的!”

她又要哭了,一双美眸中似滚了晶莹的珠子,似落非落。

美人儿越是着急,他越不急了,萧隐朝外道:“把邓荣叫进来。”

见他居然还要接见官员,陈莹心头一沉,四处张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谁料眼前一黑,竹榻上的棉被腾空而去,竟是把她整个人都盖在了里面。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明白时,肺都要气炸了,想要掀开来,却听见开门的时候,有个男人道:“属下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陈莹的手顿住了,她总不能这时候突然拉开被子把自己露出来,她可不清楚那邓荣是谁,也难以忍受被人以为他们合盖一杯,没有办法,只好静伏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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