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敌(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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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脑袋站在门口,一边回想十道错八道的浓度问题,一边等着妈妈来接她,然后牵着妈妈的手晃晃悠悠,去电影院看当月上映的一部影片。

她从小奥语和奥英就像开了慧根,一骑绝尘;唯有奥数是个老大难,不论花了多少功夫补课,依然中规中矩。

虽然看电影是和妈妈约定好一周一次的娱乐,其实也被赋予了重大的教育意义。

每次散场到商场门口,妈妈总会蹲下来帮她把帽子戴好,声音温温柔柔:“时久啊,这周电影看完,有学到什么吗?”

戚时久也总会鼓起腮帮子,扬扬小拳头:“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这是万能答案,每次她就将这句话颠过来倒过去说,永远不会出错。

不过妈妈好像也从不在乎什么答案,也从没拆穿过她的小把戏。母女两人牵着手回家,家里有暖烘烘的灯火。

戚时久有时也会问妈妈“这周爸爸回家吗”“这周爸爸跟我们一起看电影吗”。

妈妈想起爸爸总是一脸幸福,很耐心地跟她解释爸爸在创业,在出差,在为她们打拼,在忙。

彭城在省里的位置偏北,冬日里寒风削骨,女孩白瓷般的小脸被粉色毛绒帽保护的很好。她紧紧握住妈妈的手,努力迈大步子跟自己较劲,试图避开步道上的所有砖缝,踩到每块地砖的正中央。

可惜因为腿太短,没几步就会“触线身亡”。

那是她被永远学不会的奥数和千军万马小升初折磨的童年里,唯一的娱乐,也是最快乐的时光。

……

睡梦恍惚之中,戚时久是被胳膊上的推搡弄醒的。

时天旭的乐队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举办过几场live house,死忠粉很多,被业内人士推荐参加一个全国音乐大赛海选,是卫视明年准备上的一档S+顶级项目。时天旭对这次比赛很重视,所以昨晚戚时久写完作业后,还在帮忙调整歌词和和声。

她埋在书堆后微垂着头,一睁眼便是单成韵焦急地朝她边使眼色,边拼命做嘴型:“彪—哥—在—看—你。”

彪哥原名王彪,教物理,因为上课贼凶、对学生毫不留情,动不动就请家长,所以被赐了外号。

附中很多人怕他,也有很多人不喜欢他。

“戚时久。”讲台上飘来阴森森的男声。

她赫然一惊,赶忙站起。

“你来讲讲,这题选什么?”王彪盯着她,用粉笔狠狠地戳了戳黑板,“啪”地一声,笔尾折断落入铁槽。

戚时久低下头装作看试卷,余光往右侧瞟,单成韵悄悄用笔指了指题号。

“别找了,题我来给你读。”王彪看见她们的小动作,把断了的笔头往桌上一抛。

单成韵手抖了下,没敢再动。

“为使输电线上损耗功率减小为1/4,输电电压……”

戚时久的理科向来平平,更别说十班竞赛大佬云集。这次期中考,相较于她一骑绝尘的文科,物理在总分上狠狠拉了后腿。

不过戚时久不打算选理科,自然也没多花功夫。

“她怎么回事?”

“彪哥的课也敢走神……”

“这题这么简单,耽误大家时间。”

四面八方若有似无的打量让戚时久手脚冰凉。

她也听见来自周边的窃窃私语,嗡嗡不绝。

扮久了老师喜欢的乖学生,或多或少深入了些骨髓,戚时久确实已经不太适应这种羞辱。

但她确实做错了。

戚时久紧抿着唇,闭了闭眼。

“C,四百四。”

倏忽,有道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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