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蓬莱(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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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拉住了丛不芜的衣袖。

“你的铜钱,是不是又少了一个?”

“嗯?”

从不芜扯起那缕铜钱串,也感到不可思议。这一路走来,她没有过多留意自己。

从不芜丢在鼠婴身边的那枚铜钱早就被明有河拿了回来,明有河弯着腰仔细数了一数,除却随柳仙长化去的那一枚,她的红线上果然还缺一枚。

从不芜很快了然,眼睫一低,道:“看来安问柳也很该死。”

“我就说嘛,"明有河长松一口气,也想明白了其中关窍,终于放下心来,一脸悠闲道,“只要你多送几个恶贼去阎王殿,这些铜钱早晚都会消失的。到那时,东湖仙长就无债一身轻喽。”

在草庐中,从不芜并未多想,只是信口一说,道出“东湖”二字,现在听明有河这样喊,她莫名觉得有些妥帖。明有河说着,不知想到什么,耳朵忽然一红,声音小了又小,低了又低。

“到那时,你可就只剩一根红线了。”

从不芜对此不以为意,见他说得开心,便拍拍他的肩,慷慨道:"成,到时候给你编个手串儿。”

“你啊你。”

明有河低笑两声,扬起脸,日光暖融融的,让人萌生困意。两人走过日升月落,走过青峰几朵。

他们走到一座不知名的小城,城中并不繁华,街上却人来人往,欢欣热闹。

有人手里挑着红鲤鱼灯,围在一起点爆竹,远处忽明忽暗,长长一串火龙游在长街。

檀香扑鼻,与元宝香灰气混在一起。

从不芜扫视一眼,心知百姓是在酬神,便绕过长街,改走小径,免得冲撞神灵。

好巧不巧,小径之旁也有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洒满了红色的纸张,摞了许多红木小桌,一只单皮鼓放在桌上,旁侧是几方大旗并蛮仪器仗。观此架势,明有河疑上眉梢:“又不是逢年过节,摆这么大的排场,看样子还要搭戏台子请唱戏,什么神这样厉害?”从不芜:“不晓得。”

她匆匆瞥过一眼,一边答,一边脚下未停。他们并不打算在此歇息。

明有河只是随口问一句,对此倒也无甚好奇。活得越久,处事越多,他的好奇心就越单薄。有时嘴上下意识问一问,脚下却避开了。

二人走到静谧处,明有河无端地想起安问柳,不免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害人害己,何以服众?”

从不芜顺上他的话音道:“若非她多行不义必自毙,难得民心,问鹊城内便无鼠婴的立足之地了。”明有河的思量却比这些深了几分,自他见到安问柳第一眼起,便生出一个疑虑,如今恰好一话赶着一话,索性不再藏掖,张口问了出来。

“安问柳既是灵山受封,如此胆大妄为,不知她的靠山是谁。”

“谁知道呢。"从不芜不想继续此话。

“不过,"明有河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摇头道:“斐禁真是好没义气,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在府牢时,亏我还想救他呢。”

他差点用鞭子抽死你,你和他讲什么义气?从不芜心里叹气连连,面上却不显,无波无澜地接话:“他与我们无关。”

明有河转眼看了看丛不芜的侧脸,煞有其事地颔首:“也是。”

他丝毫不去想丛不芜是否冷清冷意,只想兴许是自己太过多愁善感。

明有河点头说完,又想起斐禁身上仿佛藏有许多秘密,仿佛一座经年云遮雾绕的山,死板矗立,从不哗然,谁也分辨不出他的真实面目。

斐禁犹抱琵琶半遮面,明有河偏想拿开琵琶看一看。他思忖须臾,才问丛不芜:“你没有遇到他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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