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鹊桥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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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芜牵在手里,眨眼的动作都放轻了。

丛不芜特意叮嘱他:“别说话。”

鼠婴知道他们这是“隐身”了,歪头看看斐禁,见他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

远处的竹冠发出细微的异响,鼠婴站在黑鼠背上踮起脚,凝神观察着前方。

响动忽然停止了。

光影在丛不芜脸上投下一道不甚明显的亮光,明有河远远回望过来,视线绕过默然许久的斐禁,冲丛不芜眨了下眼。

他清清嗓子,可怜柔弱地捂住胸口,秀眉紧蹙,低低哭了起来。

鼠婴站得高看得远,将“明子捧心”的奇景尽收眼底,愕然之余,只觉得要憋不住笑。

明有河显然没有白哭,片刻功夫不到,远处又传来些许动静,窸窸窣窣后,出来一位黄衣男子。

他明明站得很远,声音却清清楚楚,如在耳畔:“美人儿,哭什么?”

丛不芜自始至终都很从容,斐禁仿佛对一切都置身事外,只有鼠婴目不转瞬,紧张得快要活过来。

明有河像是没看到黄衣男子身在何方,睁着一双泪眼左右盼望,啜泣连连:“小女子……”

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又哽咽起来。

黄衣男子无奈走近了些,嘴里似乎翻来覆去只会一句话,依旧问着:“美人儿,哭什么?”

明有河抽噎一阵,才看着他颤声道:“郎君,奴家遇到一个命师,他说奴家命里缺心……”

“是吗?”黄衣男子谨慎地环顾四周,五官诡异僵硬,直到八方寂寂,才又向前几步,“实不相瞒,在下也曾被选入仙府,修习过占卜之道,若美人儿愿意,在下可以……”

明有河此时肤白胜雪,鬓边牡丹无疑让他看起来有万种风情。

黄衣男子的脖子僵硬地挺直着,渐渐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口水连咽,再也按捺不住,加快了步伐。

他的走路姿势似飘似飞,堪称离奇。

明有河泪眼婆娑,黄衣男子伸开两臂,想要将温香美玉环抱怀中,“美人儿……”

明有河故意歪了歪颈项,牡丹随即坠地,“我的花……”

黄衣男子大献殷勤,弯腰将牡丹捡起,“美人儿,让我看看你的心还在不在?”

丛不芜眉头微扬,这朵黄花,是个左撇子。

这就够了。

“美人儿”赫然一改面色,眼疾手快地一把掀了黄衣男子的衣衫,不光模样变了,嗓音也大有不同。

黄衣男子看着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明有河,眼前青青白白,迷蒙一瞬。

明有河上下嘴唇一碰,逼问道:“郎君,你怎么没有脚?”

他岂止是没有脚?

薄薄春衫下,只有一条坚韧的绿茎,根冠拖着不计其数的杂乱根须,在满地的竹叶上迤逦。

除了一双手和一颗人头,他什么都没有。

难怪他面容怪异,走路吊诡。

黄花眼见迷境无用,鱼死网破地一翻头颅,开出一朵黄花,想要故技重施,再次吐出臭气。

明有河一把将他的花苞捏住,“憋回去。”

黄花自然不肯束手就擒,虚幻的黄衫顷刻褪尽,花茎来回弯折,想要再开出一朵黄花。

可惜只是垂死挣扎,徒劳无功。

丛不芜折了一节竹枝,扬手捅到花茎里,向下用力,划出一道长口。

墨绿色的汁水决堤般涌出来,落到地面上,却什么也没有。

鼠婴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花,黑鼠的尾巴扫来扫去,乃激动使然。

待黄花汁水流尽,数重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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