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鹊桥上(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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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说着,手无意识地擦过腰间的匕首。

鼠婴用爪子扒拉地上的竹叶,良久后才道:“除了自己的名字,娘亲什么都不记得了。”

“失忆吗?”丛不芜轻轻挑起眉头,语调依旧沉静。

“不是的。”鼠婴矢口否认,“娘亲只记得她死后的事。”

丛不芜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脑袋:“我明白了,你是想让她想起生前种种。”

鼠婴的眼皮动了动:“不是我想,是娘亲想。她虽然不说,但我就是知道。”

丛不芜淡淡“嗯”一声,“孝心可嘉,但我爱莫能助。”

鼠婴不想她拒绝得如此干脆,满心失落地将头埋得更低,深深吸了一下鼻子。

“哦。”

可惜黑鼠是死的,他也是死的,怎么也嗅不到云竹西说的竹香。

因而不免更失落了。

丛不芜将他一派心如死灰看在眼里,道:“如果你想让我去取谁的项上人头,我万死不辞。但这种生死之间的麻烦,旁人是很难插手的。”

云竹西没有怨气,可见不是枉死。

她没有仇也没有怨,与世间便没了关联,想寻回前尘,无异于痴人说梦。

无怨无恨,身死念消。

何必自寻苦恼呢?

鼠婴胆大包天地不理她,将竹叶拱成一个小丘,跳上去,踩扁,再拱出一个小丘,跳上去,踩扁。

丛不芜觉得有趣,凝眸瞧了好一会儿。

鼠婴动作娴熟,可见平日常常祸害竹叶,聊以打发时间。

明有河伤得不轻,云竹西一时半刻忙不完,怕鼠婴无聊,丛不芜便问道:“除了这片竹林,你还喜欢去哪里?”

“没有了。”鼠婴闷闷的,兴致不高,“我能去的地方不多。”

丛不芜不解:“为什么?”

鼠婴有黑鼠为躯,只要小心玄门禁制,应当活动自如才对。

“不瞒仙长说,我带您走的路,就是我能去的所有地方了。”鼠婴玩儿累了,心里也没了盼头,挨着一支腕粗的竹子躺下,道:“死鹊桥我也只能走一半。”

丛不芜触类旁通:“看来问鹊城戒备很严。”

鼠婴点头:“邪魔外道是进不了城的。”

他并不为此黯然神伤,反倒分外知足:“不过安府主心肠很好,从不为难我们。”

“是吗?”

丛不芜不敢苟同。

府主倘若和善可亲,问鹊城方圆十里内应当聚集不少妖修才对。

她与明有河来时专挑山林小道走,一路行来,只遇到了鼠婴和吃人心的黄花精。

她对素未谋面的“安府主”起了点好奇之心,于是问道:“你见过那位安府主吗?”

“不曾见过。”鼠婴老实不住,扑了一片大些的竹叶,踩到爪子下撕扯,一边与自己较劲,一边回答道。

丛不芜托起左脸,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的尾巴。

“那你怎么知道是安府主安排你和娘亲住进竹林的,万一是有人假借府主之名,包藏别样祸心呢?”

鼠婴想不明白她为何要问这么仔细,但还是照实说了:“有个柳仙长,是问鹊仙府里的人,他听了府主的吩咐,先是为娘亲盖了草庐,月底还常来探望。”

丛不芜问了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男人?”

“是。”

人心不古,不可不妨。

丛不芜闲聊般道:“你未曾踏足过问鹊城,未曾见过仙府修士,他纵使谎话连篇,你也无从知晓。他的身份,未必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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