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百年(2 / 3)
”
仙童木头似的僵住:“宁泫前辈何出此言?”
闵宁泫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瓜,又被他手上的东西吸住目睛,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笑说:“这不是师娘的妆奁吗?你还想瞒我……”
仙童瑟缩一下,嗫嚅道:“这是我要拿去丢掉的。”
笑意缓慢地冰冻在脸上,闵宁泫一时没理清楚:“什么?”
她的目光有些吓人,仙童硬着头皮继续说:“约姑娘要入住侧殿了,不芜前辈的东西得挪出来。”
他的用词已经足够委婉,用“挪”,而不是“丢”,已算是顾及丛不芜的颜面。
这在人人都要踩一脚丛不芜的灵山,堪称可贵。
习惯使然,闵宁泫匆忙看了周迎送一眼,又飞快地转回脸,将仙童手里的妆奁一把夺过。
“胡说八道!”
仙童捏住衣角,委屈道:“我只是听命行事。”
“我要去见……”
“师尊”二字还没说出口,闵宁泫的话就被生生打断。
“我道是谁举止无状,敢在无极殿前大呼小叫,原来是你们啊。”
周迎送与闵宁泫齐齐回首,长长的阶梯尽头,一人慢悠悠走来。
待看清那人的脸,他狠狠拧了拧眉。
闵宁泫认得他,在礼晃苏醒的那一日,他曾拦丛不芜上山,还伤了她的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闵宁泫一点面子也不想给他留:“你又是谁?也敢在无极殿撒野。”
谢盈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在台阶上停住脚步,幽声道:“区区不才,姓谢名盈,受夫人之命,来无极殿保护约姑娘。”
闵宁泫“呸”了一声,“狗仗人势。”
如此两桩新仇旧恨添在一起,一群人憋得心里冒火,饶是端庄如周迎送,也来献言献策。
他们正是火气旺盛的年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屁话一概不信,有仇不报非丈夫,善罢甘休是孬种。
熹微时分,无极殿侧殿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约枝堂两眼通红地倒在地上,清泪流了满脸,颤颤地用手指着镜子:“有……有鬼……”
仙童忙将铜镜翻转,再回头,她已经娇娇弱弱地晕了过去。
殿中弟子足足跪了两个时辰,礼晃才终于自侧殿而出。
他脸上浑然不见怒气,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骇人。
“谁干的?”
一片噤若寒蝉,无人应声。
苏涉水抚平袖口上的折痕,他袖中还藏着一条周迎送抓来的蛇,本想今天偷偷丢到侧殿去,没想到有人比他们下手还快。
快点没什么不好,就是手法太过粗暴。
哪有用真鬼吓人的,万一将约枝堂吓死了,是要背上血债的。
于修行无益啊。
礼晃耐心告罄,座前金柱上雕刻的巨蟒慢慢有了生气,化出十余佩剑披甲的护卫。
“都带下去,先打七十鞭。”
苏涉水倒吸一口凉气,被拖走时在心里盘算,这七十鞭挨下来,他得多少天不能动弹。
不算不知道,一算不得了,苏涉水不知哪来的勇气,扭着脖子向座上的人喊:“师尊偏心——”
礼晃换了个姿势,“何处偏心?说来听听。”
于是苏涉水又被拖回来,脚尖要磨出火星。
他动了动酸软的腿,指着远处其貌不扬的谢盈,“他擅作主张,将师娘的东西都丢了。你为什么不罚他?”
谢盈大惊失色,不知这小鬼怎么咬上了自己。
他两腿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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