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2 / 4)
醒之际就吹响号笛。
它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但骚动并未就此终止,“啊啊"的呻|吟声同时从四面八方响起。那些曾被剥夺了行动能力的干尸挣扎起身,它们拖着自己七零八落的躯体,用早已腐朽不堪的喉咙发出微弱嘶吼。“你……为什么要剥夺我们的幸福……”
“我的牺牲……被你置于何地?“其中一具用指头扣着地,一寸寸地挪近残缺的上半身,试图伸手来抓对方的脚腕,“你让它……白费了!”
白芷迅速后退一步,躲开了它那干枯的五指。“傀儡戏就到此为止吧。“她说,“一人分饰多角是挺厉害,但我们又不是来看你演戏的。”
耶梅尔睁开了眼睛。
实际上一一应该说是遮住眼睛的“带子”向两侧松开,露出底下覆着白翳的双眼。
“这是它们的心声。"他轻柔地说,“我只是如实复述罢了。”袍额头中心的那个弹孔迅速愈合了,周围的细小藤蔓蠕动着填补了孔洞,让其变得完好如初。
“我接收到了一部分记忆。"蜕壳的核心继续道,“你说得很对。”
“幸福以痛苦为养料,所以我欢迎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向我敞开大脑,我会深入体会他们的痛苦与思绪,我不在乎自己的痛苦,因为这样才能带给更多人幸福。”“只要这样,大家的脸上都会拥有笑容一一安居乐业不是很好吗?老有所依,幼有所养,这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幸福吗?牺牲自我的供养不过是必要的代价,为什么不能把这当成自然规律的一部分呢?”
新生的扦插体远远比不上本体核心。
后者早已形成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完整逻辑,简单的言语难以将其动摇,一不小心还会被对方找到可乘之机。“用不着跟它废话了,"李十针咬着牙,“估计只能硬碰硬。”“它能自愈。“狙击手说。
“可以造成破坏,"他道,“但在造成致命性的创口之前,它愈合得更快。”
“你们做不到的,放弃吧。"耶梅尔离得再远也了然,几人在有着某种谋划,袍开始试图劝说,“我需要更多样本,我希望在没有造成过度破坏前得到它们。”
“如果能治疗蜕变,那和本体也可能有着一定相似度。"白芷无视了他,“你师父教你药方的时候就没有说过哪种成分最有效吗一一药引之类的?”
李十针咬着嘴唇开始乱转眼珠,显然是在头脑风暴。“有是有,他叮嘱我有种粉末一定要保管好。"他终于风暴出点结果,“不过那是有剧毒一一”
李十针一下子停住了。
“就是它了。”白芷说,“给我。”
耶梅尔的“核心"看出了他们的选择。
“我很遗憾。"他说。
“我留一点点,"李十针语速飞快,“就一点点!”他的手几乎要发抖,恐惧和激动兼而有之一一而那一直被他不当回事的手稳终于派上用场,他小心而飞快地将绝大多数倒进另一个新瓶子里,只留下应该够再配出药方的一小撮,尽管一次性耗费如此大量的药粉让他很心疼,但对于能打倒源头,这是值得的。
白芷接过瓶子,意思意思地兑了点水,直接对着瓶口怼进了嘴里。
……去你的良药苦口。
那苦涩让她的五官都快皱成一团了,好在这个过程持续得不算久,她还能勉强忍忍。
“你准备好了?“狙击手问。
“行了,”白芷说,“动手吧。”
他们没有商量如何行动,但对彼此的方式都清楚了一二,看眼神配合一下的难度也不算太大。
“就交给你了。“她转头对李十针说,“加油,相信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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