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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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艺艺......柳曼秀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旁边两张病床上的病人已经痊愈出院,整个病房只剩下柳曼秀这一个病号。容艺镇定地走过去,捡起纸团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把自己买的早餐放到一边的柜子上。一边解开外面的塑料包装袋,一边说:

“买了点粥,医生说你只能吃些清淡的。”

心里却在想着今天得抽空去找一趟魏山南。

无论柳曼秀愿不愿意、会不会责怪她,她都要去找一趟魏山南。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柳曼秀就这么死去。她没办法接受。“我吃不下。”柳曼秀别过头去,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眼睛很肿,这几天几乎整天以泪洗面。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这会不会就是我的报应。”她又咳嗽了声,声音越来越虚弱。容艺瞥见她黑发里面藏了好多根白头发。

柳曼秀今年才四十岁不到,但却老了好多。

“你爸爸对我很好,也太宠我了。我那个时候身体不好,自从嫁给他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让我干过一天活,"柳曼秀安静地回忆道,"这导致他死了以后,我丧失了劳动的能力,根本就吃不得一点苦、也忍受不了一点委屈。

“那时你还小,我们母女俩天天活在别人的指点里,既没钱,又没依靠,我没办法,所以选择嫁给了你魏叔,"柳曼秀叹了口气,"你魏叔是个好人,勤恳、踏实、耐干,每一样都好,偏就是穷。

“我那个时候太虚荣,所以跟你魏叔叔离了婚。"柳曼秀眼角堆着泪花,"都怪我啊。后来的事,不用柳曼秀说,容艺也都知道。

柳曼秀嫁给了拆迁户黎淳,经济上好了一段时间。但偏偏黎淳爱赌。人的欲|望是可以无限膨胀的。

一旦陷进去,就再也没有办法抽身了。黎淳就是这样一个例子。"都过去的事了,别说了。"

容艺皱着眉,她坐在病床边沿,舀起一勺白粥,轻轻吹了吹,喂给柳曼秀:“张嘴,吃饭。

柳曼秀看着她,眼角的泪花闪动的越来越厉害。

"小时候,你不爱吃饭,我也这样喂你。

然后偏过目光:“艺艺,妈对不起你,哎。”

"别说了,吃饭。”

容艺心里压抑着。

柳曼秀难受,她何尝又不难受。

她其实都明白。

柳曼秀是刀子嘴、豆腐心。

之前她还一直疑惑柳曼秀为什么突然不给她打钱,也不再关心她了。直到这几天,她才想明白--黎淳欠下了好多赌债,催债的人天天上门催,柳曼秀减少和她的联系,其实是为了保护她。

母女哪有隔夜仇,她其实早就不计较了。

但柳曼秀却不肯原谅自己。

好不容易将一整碗白粥喂下,柳曼秀精神状况实在太差了,没一会儿就又睡过去。容艺给她削了点水果放在边上,等她醒来后吃。

放好以后,她看了她一眼,决心去找魏山南。

她骑着小电瓶车,正准备转入熟悉的街角,突然一辆银色的车别停了她。她猛地收住刹车,整个人因为惯性差点摔倒。

吓得她低骂了一句。

她很快停好车,下车和对方理论。

敲了敲驾驶舱的车窗。

可降下来的,却是后面的窗。

她瞳孔骤然紧缩--居然又是温书颖。

温书颖这次没带墨镜,盘了个秀气的花苞头,看上去年轻又漂亮,耳垂下面的两枚巴洛克止不住地晃。

她欠着笑,伸手冲容艺打招呼:“好巧,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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