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赐(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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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的手。

在收手的顷刻,他背转过身。木架轰然在他修颀挺括的背后坍塌,发出一声巨响。

漾起一股腐朽潮湿的气息。

容艺和沈欣茹都忍不住捂着鼻子轻轻咳嗽起来。

少年却无甚波澜,从一片坍塌破碎中走来。他肤色冷白,垂着手,血水往下淌,砸在青石砖上凹陷凝聚起来的小水洼里。

清澈的水里泛起几点猩红。

身上那件白色的宽松短袖被雨沾湿,贴着他骨感分明的锁骨。

他弯了弯腰,将伞捞起来。

不过一会儿功夫,伞里面却已经积了不少雨水。

他垂着眼睫,单手撑伞,将水沥尽。

容艺站在沈欣茹的伞下,艰涩地喘着气。目光往下移,落在他垂着的那只手上:“你手受伤了。”

冷白肤色上,少年青涩的经络微微突起。如果仔细看,其实可以发现他手在小幅度地抖。

坍圮的木架上全是生锈的钉子。可他连一声都没吭。

刚刚要不是他,恐怕现在某人就得被那个大木架砸扁了。

可少年却像没听见似的,只是垂眸拍了下身上的水珠,撑着伞就要走。

“喂,我说,你手受伤了。”容艺对着他修颀的背影,声音放大了点。

少年顿了脚步。

慢条斯理道:“不要紧。”

说完以后,他又重新迈开步子,走进雨里。

音色淡淡的,被吹散在梅雨季节潮湿的水汽里。

这是容艺第一次听见游赐说话。

干净又澄澈,像杯最纯粹的凉白开。

当然,这时的她根本就想不到,后来的每一个夜晚,也就是这个声音,之后会夜夜抵死掐着她的脖颈,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容艺,你不该惹我。”

抑或是,“容艺,你只能爱我”。

青筋暴起,像是命令,但又更像是恳求。

后来声色犬马的每一个夜晚,他满心满腹都是藏也藏不住的占有和欲念,和现在的干净澄澈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此刻,潮湿的、铺天盖地而来的水汽里,容艺快步走过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那怎么行?什么不要紧?你现在得跟我去医院。”

她站在他的伞下,神情很认真,少见地认真。

游赐转过身来,眼瞳漆黑,带着几分状况之外的意外。

她紧紧攥着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

做好事不留名这种事情她见的多了去了,她容艺平生最讨厌这种瞎逞强的行为。

说完,她立刻从身上那条牛仔裙的边兜里摸出手机来。

裙边太短,裙子下面,一双又直又白的腿一览无遗。

雨点溅落在地面,纷纷往上跳着。她白皙纤细的脚腕上系着根红绳,被雨打湿后分外惹眼。

容艺按了个号码拨过去。

对面接的很快,第一句话就是:“容艺,你特么人在哪儿呢?等你老半天了。”

嘈杂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漏出来。容艺皱了下眉,等着那头的黎新言发完牢骚。

而后才不咸不淡道:“说完了?”

黎新言对容艺的语气早就见怪不怪,但还是补了一句:“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

容艺权当没听见,她看了眼游赐的伤口,对着手机那头道:“哥,给我点钱。”

“问你妈要去。”没什么好气,熟悉的黎新言做派。

容艺顿了下,试图动之以情:“……我出车祸了。”

对面果然紧张起来:“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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