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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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碧泠手上的动作僵住,呆呆问母亲:“苦一苦嫂嫂,娘,这是何意?”

楼观澜也不知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做洗耳恭听状。

“届时请一座贞节牌坊,侯府的名誉自然就回来了。”赵英蔷红唇轻启,吐出来的话比数九寒天还冷上几分。

“贞节牌坊?”楼碧泠喃喃道:“娘,贞节牌坊不是要守节到五十岁才可以立吗?”

本朝律法规定,“凡民间寡妇,三十以前,夫亡守志,五十以后,不改节者,旌表门闾,除免本家差役。”

赵英蔷不说话,狭长不大的眼睛看向楼观澜,楼观澜咽了咽唾沫,下意识道:“以死殉夫也可。”

楼碧泠到底年纪小,被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什么?要让嫂嫂去死?”

“娘,嫂嫂待我如同亲妹妹,我,我不想让嫂嫂死……”

楼碧泠想起以前种种,大哥和嫂嫂总会带她玩,给她买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好玩的。每次娘斥责她,嫂嫂总会将她护在身后。

想着想着,不禁鼻子泛酸,眼泪断了线似的滚下来。

赵英蔷看着惊慌失措的女儿,放柔了声音:“哭什么,娘还没想好呢。”

“娘,一定会有旁的法子的。” 楼碧泠哭着道。

赵英蔷和楼观澜对视一眼,都清楚这是最快最好的办法。但她还是哄女儿道:“嗯,娘会想旁的法子的。”说着使了个眼色给李妈妈,李妈妈心领神会,哄着楼碧泠出去了。

不谙世事的闺女不在,赵英蔷和楼观澜说话便不再遮掩。

“这件事还须妙静点头。”楼观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

赵英蔷却哼笑一声:“阿疆生前待她如何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侯府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她傅妙静命好!”

“阿疆通房都没有一个,他是个痴傻的,心心念念只傅妙静一人,呵,养儿子有什么用,养了十来年竟是给旁人养的,他有了媳妇连娘都忘了,这倒也罢了,成亲一年,肚子里愣是没动静!”

“如果傅妙静是个好的,能生养的,如今也不至于青黄不接,非要那个娼妓子进门。”赵英蔷提起楼予烈心里就来气,连带着面色也不好,一双眼幽幽怨怨看着楼观澜。

楼观澜被这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心里一紧,到底心虚,把刚放下的茶盏又端起来啜饮。又觉得好笑,她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许他纳妾,到了儿子这,却又变了。

见楼观澜不应声,赵英蔷也没生气,那么多年过来了,她不指望他能说出来什么子丑寅卯,在她心里,楼观澜没什么大本事,但只要他跟她一条心就行。

楼无疆在世时,顾念母子情分她很少在儿子面前说媳妇的不是,但儿子骤然离世加之现在这档子事,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

赵英蔷对着夫君喋喋不休,似要把这些年的不满一次性说个干净,说个痛快,好像在为傅妙静以死殉夫寻个人人都认可的由头:“原先我就瞧不上她家,门第忒低。”

楼观澜点点头,这点他是认同的。

见夫君认同,赵英蔷接着道:“孝顺是孝顺,但性子也太软了些,立不起来如何服众?”

楼观澜没回话,谁敢在公主面前硬气?

赵英蔷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末了道:“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话说楼碧泠回到闺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宁,脑中一个劲回想起爹的那句“以死殉夫”。

兹事体大,她不敢与人透露,但闷在心里实在难受,油煎似的。

细白贝齿死死咬住唇瓣,思忖一番,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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