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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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鬓边的芍药落落芳华。

薛持盈眼眶一热,经年一别,这个幼时极爱在她怀里撒娇卖痴的孩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出落得亭亭玉立,如枝头含苞待放的白芍。

柔止刚站在未央宫殿门口,便见温柔美丽的女子含着盈盈泪光携满宫春色扑进她的怀中。

丝丝缕缕的盈盈幽香钻进她的四肢百骸,她的心难以控制地剧烈跳动,几乎要从她地胸膛跳出,涌上心头的是弥漫开来的难受,才下眉心,却上心头。

她小心翼翼,唇角轻颤,低哑了声色,“姑姑。”

许久,薛持盈才放开柔止,含着泪,温柔地笑,手抚上柔止的脸,含情脉脉,温柔细致,一一描摹眼前少女的眉眼,似要将那些年缺失的光阴与遗憾一一抚过,“我的阿瑶,回来了就好。”

在这句饱含深情的呼唤中,柔止的眼眶中慢慢蓄起了泪珠,雾气氤氲中,那滴泪落在她的脸上,却好似烫在薛持盈的心里。

在薛持盈手忙脚乱要来给她擦眼泪的动作中,她破涕为笑,再次呼唤,“姑姑。”

真是奇怪,明明昨日她的母亲做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她无动于衷,可是,她的姑姑仅仅一声呼唤,便让她的心揪起来般难受。

薛持盈细致地擦干柔止的眼泪,握着柔止的手,与她细细诉说她幼时在这里长大的每一寸光阴,李琼枝抹干眼泪,温声附和。

“你小时候啊,可喜欢在梨花树下荡秋千了。”

“那个秋千还是爹爹亲手扎得。”

“春日百花齐放的时候,清凉台的花啊,全被你们两个摘去喂鲤鱼了。”薛持盈无奈,忍不住轻笑,“都告诉过你,鲤鱼不吃花,你还说小鱼儿爱花花。”

年年春花烂漫之时,小小孩子过境之处,寸花不开,尤其是清凉台的花简直是跟狗啃了一样,东一朵,西一朵,满池五颜六色的花瓣,迎春、白芍、牡丹等,铺在水面上,随波绽放,池底的鱼儿恼怒般顶开头顶的花瓣,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后又沉入水底。

圣上每每下了朝,见到惨不忍睹的清凉台,总是长吁短叹,颇为头疼,偏偏又舍不得打骂孩子,将孩子纵得越发无法无天,这一场景持续了几年光景,直到混世魔王离了宫,清凉台的花才逃出生天。

后来,她亦不止一次看见陛下对着清凉台的花,长吁短叹,目光哀伤。

李琼枝忍不住大笑,“爹爹那会儿还在嘀咕,怎么上个朝的功夫,清凉台的花就惨遭毒手,后来才逮到,原来这辣手摧花的人是我们阿瑶。”

“可不是,你啊,惯会哄着阿璟替你背锅。”薛持盈轻轻拍了拍柔止的手,温柔又温暖。

......

柔止在她们的絮叨中,慢慢还原了一个早就忘记的儿时。

众星捧月的孩子,得千般呵护,万般疼爱,骄纵明媚,无法无天。

她忍不住弯起唇角,笑容真切几分,在暖日融融中,在她们此起彼伏的交谈中,心里偎贴发烫。

原来这便是被爱着的感觉,是纵她不在,她依然在她们的回忆里永不褪色,她们期待她的回归,并真切地爱护着她。

爱,是不会让人觉得若即若离,它真实存在着,看得见,摸得着。

清风徐来,梨花树下梨花雨,轻言细语,温柔了旧时岁月旧时景。

“怎么都坐在这?”

突如其来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沉迷旧时春色的几人,李琼枝抬眸望去,扬起笑容,脆生生喊了一句“爹爹”,柔止一惊,下意识要起身回头行礼,恰此时,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发顶,毫不怜惜的乱揉一通,生生将柔止的忐忑揉得稀碎。

“小阿瑶,许久未见,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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