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林工厂(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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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怎么称呼您?”漫长的路程周姩姩总不好浪费这大好机会。

“我姓胡,叫我胡主任就好”,男人偏头意味不明地冲她手里的洋娃娃笑了一下:“哦对,我生肖老虎,所以喊我‘老虎’‘老胡’都有,你看你怎么高兴怎么喊吧。”

说话间两人竟然是来到了宿舍楼下,破败的路灯不堪重负,在头顶上间歇地闪烁。

周姩姩露出天真自豪的笑容:“那我以后可就喊‘虎哥’啦,您不介意吧?”

胡主任面上滴水不漏,依旧和煦地点点头应下:“好,我就送你到这里,娃娃给我吧,按规矩我得带回去放进陈列室。”

说完他又递给周姩姩一把有些生锈的钥匙,接过安安:“你的房间在七楼走廊靠里 ,714。”

尽管胡主任掩饰得很好,周姩姩还是看见了他在明暗之中走路姿势的怪异:

都同手同脚了,没有鬼才是见鬼!

黑夜会在无知无觉中放松人的神经,周姩姩摩挲着钥匙,重新打起精神朝着宿舍大门走去。

一楼楼梯处的钢质宿舍铁门前有一个老者背对着她正鼓捣着什么。

似乎在锁门。

周姩姩一路走来,确定这是上楼的唯一入口,随即上前:

“您好,能先别锁吗?我还没回去。”

老人佝偻身子一百八十度转过头,眼神不好似的使劲眨巴了两下,但他的眼眶里分明是空的!

周姩姩大骇,身体比大脑更快进入一级警备状态。

但是老爷爷却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左手伸进上衣口袋里颤颤巍巍摸出两个眼珠塞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哦哦哦,”老爷爷看清周姩姩胸前的花,重又撤下已经捆了好几圈的粗壮铁链,“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周姩姩不敢跑,也不敢不回应:“加班忘了时间。”

铁栅栏门吱吱嘎嘎地晃开,周姩姩绷直身子从老头身边走过,正当她迈上第一节楼梯时,身后老人又开口:

“瞧我!”他摇摇晃晃走到旁边自己的值班室里,周姩姩转身看着他拿出一本花花绿绿的小册子和一支笨重的手电递了过来:

“看你戴的花这么艳,还是个新人吧,这些给你,走夜路别被吓到。”

周姩姩僵硬地扯起嘴角道谢:多谢关心,已经被吓过了。

没等周姩姩再次上楼,老人又出声:“哦对,你是哪个房间的呀?”

周姩姩看着他已经在卸眼珠子,不免发怵:“714。”

老人把眼珠放回口袋,走过来重又锁门:“714?714好啊……”

哪里好了?全要死?

周姩姩见他只是自己嘀咕,就不再耽搁,身后落锁的一瞬间老人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娃娃子,别忘了那个宿舍只有你一个人,睡觉要锁好门喏!”

周姩姩已经爬到了转角,再探出头想要礼貌性谢一下时,对方已经没了踪影,值班室里的灯光也已经熄灭。

周姩姩背后凉风阵阵,她打开老式手电,许是太久没用,开关摁了好几下才摁开。

整栋楼层这时已经安静得不像有活人存在,周姩姩费力爬上七楼,楼道里她略微不稳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所幸直到她反锁房门都没有再见到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放下手电和手册,简单打量了一下这间宿舍。

这是一间还算宽敞的六人间,进门是并排的两个水池,水池上方是一块很大的长镜子。上床下铺,中间摆着一张共用的长桌子,两架狭窄的衣柜安在靠近阳台的床铺下。

房里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弥漫着一种陈旧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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