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3)
她用扁担挑着两个水桶出了东院,见东南角有个侧门,就直接从侧门出去了。谁知这一出门竟然走进了一片荒地里,野草丛生,还长着许多杂树。只有窄窄一条小道有人踩踏过的痕迹,小道两旁的草木都被砍了些,尚能过人。
陶枝心里发憷,想着要不返回去从正门出去,但又听到前头有水声,她又硬着头皮挑着水桶继续往前走。
总算走过那片荒地了,她走到村道上往旁边一看,一座老旧的石板桥,还有村子里那条从山里流出来的小溪。
陶枝这才了悟,这片荒地不就是那日被徐二拦住的野麻地么。
野苎麻长得有人高,又杂树丛生,她往后瞧还真看不出来后头有座大宅子。
她又不甘心的站在石板桥上看了看,发现徐宅的西北两侧都是山林,南边又被溪水和村落隔开,北边是片荒地。陶枝设想着,莫非徐家的先祖是特地选的这块风水宝地,在村里隐居的。
她又觉着自己的念头好笑,在溪边打了两桶水。她就挑着水沿着溪边的村道往回走,快到徐宅时,看到一个婆子在溪边的石板上捶洗衣裳。
那婆子抬起来头,纳罕道:“家门口就有水,你去从哪儿挑的?”
陶枝面上一窘,“你是钱婆婆?”
那婆子笑着露出一口豁了的牙,“对,二郎与你说过我?”
“是的,二郎说您是徐家的老人,我若有不懂的可以问您。”陶枝弯腰放下扁担。
“这话一点没错,我在徐家老宅可整整住了三十年啊。”钱婆婆模样看着与陶阿奶的年纪差不多,也不知为何却豁了牙。
她长着一张方脸,眉毛浅的几乎没有,一双绿豆眼倒是神采熠熠,精神头极好。
陶枝又说,“我瞧您应该五十多吧?”
钱婆婆抬头哈哈一笑,笑出一脸褶子,“丫头,婆子我今年六十七了,瞧不出来吧?”
陶枝自然随着她的话头,又狠狠夸了她几句老神仙,把钱婆婆哄得脸都笑烂了,直说,“我一个快入土的人了,哪有你说的那般厉害。”
陶枝这才问道,“钱婆婆,你可知这徐家平日里吃穿用度是靠着什么度日,我昨日问夫君,他说如今家里没有田地也没养鸡鸭。”
“你这刚嫁进来自是不知道,徐家虽从城里搬了下来,私产是有的,总归是不愁吃喝的。再一个,这徐家尚有几十亩族田呢,如今是我那老头子带着儿孙们在打理。原先宅子里也养过禽畜,只是五年前徐老夫人刚搬来时,嫌那些有毛的畜生把家里弄得腌臜,这才没养了。”
“竟是如此,平日里挑水砍柴洗衣做饭,我夫君与大嫂他们可是各管各的?”
“这倒没分那么细,理应都是婆子一家来做的。只是二郎不喜有人去他的院子,他也经常不着家,我们也好久没理过东院的事了。如今你嫁了过来,自是要另起炉灶,往后挑水砍柴的就让我儿也多送一份去东院。”
“如此便多谢钱婆婆了。”陶枝见事情也打听明白了,又说了些往后让钱婆婆多指点的话,才挑着水往家里去。
徐宅门口因横着条小溪,也铺了座石板桥,走过桥便可见徐宅大门掩映在一片松柏之中,一侧还种了几棵石榴,如今正是花期,一树的红花开得热热闹闹的,瞧着就喜人。
陶枝进了东院,找了笤帚、耙子、簸箕放在檐下,又去东南角门外头砍了几棵野苎麻,和一根竹竿绑在一起充作扫尘的长杆笤帚。这才推开东厢房的门,把房子里的窗扇全部打开。
陶枝先拿着长杆笤帚的把屋内四处的蛛网清理干净,再把这些破烂家具一一搬到外头,能用的洗干净晾晾,不能用的就用斧头劈了晒一晒好当柴烧。她又进屋里里外外扫了一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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