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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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黄趴在他们中间,左闻闻右嗅嗅,看起来十分快活。

姜颂宁走到桌前,拿起书信,皱着眉头看下去。

字迹和她有八九分像,略有些潦草。

纸张笔墨俱是上等,是她会用的东西。

今日拦截下来的这封“密信”,言辞简略,顶着她的名号给陆致告密,半页纸都没写满。

正如她方才所说,陆致特来向她道歉,她若抱了这般想法,何必多此一举?

况且她和薛亭洲都有事隐瞒,在林随那里三缄其口,可以说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把自己从中摘出去还情有可原,非要拉薛亭洲下水,除非她恨透了他,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

把这疑点重重的信放下。

姜颂宁犹豫着伸出手,去拿旁侧的那一封。

指腹按着信纸,心情复杂地往下看。

姜颂宁咬了咬下唇。

给陆致的那封,费尽心思博人同情,此外绝不多说一个字。

写给薛亭洲的,通篇甜言蜜语,有失矜持。

哪怕不是她的笔触,姜颂宁面上微热,勉强维持镇定,“你看过了?”

阿黄在桌下打转,听到她的声音,又钻出一个脑袋。

薛亭洲看了眼今日格外好动的小狗,随手摸了摸它,声线低缓,“若不拆开,如何确认是谁的手笔?”目光移到她手上,“这字迹,是有些像你从前所写。”

姜颂宁眼睫轻颤,根本不敢去看他,硬着头皮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只是相似罢了。”

下一刻,她眼前一亮,翻过信纸,抬高一些给他看,细白手指点着某一行,有种沉冤得雪的畅快:“你看这里。”

阿黄被她的情绪感染,汪了一声。

薛亭洲没在意阿黄闹出的动静,看向她鲜活灵动的神色,目光稍滞,而后在她无声的催促中,看向信笺。

“这里约你相见。但这个灯会,我没去过,还有说什么你喜欢的唇脂,完全是无稽之谈……”

她细数着这些错处,说着说着,忽然灵光一闪,明白这里说到唇脂,是何用意。

用在唇上,为什么说他会喜欢?

姜颂宁懵了一下,瞳眸睁圆,看着近在咫尺的薛亭洲,前所未有的窘迫。

她那年身有不适,不仅对罪魁祸首的茉莉敬而远之,其他所有胭脂水粉,一个也碰不得。

治病的药膏汤水,换了不知多少,才看到好转的苗头。

恢复得七七八八,开始有了出门见人的底气,也不会大着胆子去妆扮,万一有个闪失,把这些苦再来一遍,她可受不了。

和他相识之际,她自觉容色不佳,也别无他法,至多选一下衣裙。

对衣衫挑剔多了,逐渐觉得外面的绣娘不合心意,于是有了如意楼。

没在他面前用过唇脂。

更没让他尝过。

而且薛亭洲始终是冷情少欲的样子,她也没见过他有任何孟浪的举动。

他双眸黑沉,她却像被烫了一下,不自在地垂眸。

薛亭洲多年前便看过这些信。

完全不是她的语气,模仿得十分拙劣,他翻过一次便丢到箱中。

直到今天又送来一封。

为比对字迹,这些旧信才重见天日。

平平无奇,招摇卖弄的文字,从她口中念出来,全然不同。

她说到唇脂,他立时了然。

见她似有些难堪地别开视线,他不自觉看向她的双唇。

润红柔嫩,饱满如樱,看起来很是柔软。

薛亭洲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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