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4)
测算了。”葛聆怅然叹息。
“你不施以援手是把自己当做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的天道,但痛苦的才是你自己,所以照此看来你其实也没有保全自己,不是么?”陆笙拔一根野草,断面散发出草本的苦涩与清香。
葛聆听陆笙切住要点,双手紧握。他曾登楼于都城,看着脚下的浮生万千与高楼宫阙,只觉一切毫无意义。
人与人之间是轻而易举的“为我”,又因“为我”而不断产生爱恨纠葛,他厌倦了这样的世间觉得毫无新鲜。
再加上他手中的卦,万象落在此间,似乎毫无秘密。
他之前欺骗了陆笙,其实他可以算得很准,准到令人对未来绝望,包括他自己,有时他会故意漏算一些。
这说不上快乐,只能说无比痛苦,因为迄今为止他还没有避开过一次卦象,既定的命运落在自己身上,也落在别人身上。
可偏偏自己的心里又有一种迫切,一种出乎于本身存在的迫切,他想保全那一点点自我的模样。
此番所谓求取“真经”是为破除这一死循环,恩师说破立之后才有新的图景,而这片土地的道理他已在大明宫遍览。
“姐姐,我师说天下聪慧者万千,都从不同的道路出发。从前她以为道是一样的,后来发现人各有其道,甚至从前人求的道和我们也不同。我不明白师父的话,每个人不同已然包含了时代不同,为什么还要特地加一个时间。”
这是葛聆不明白的地方,本不该说,但陆笙的话说完,他就有了信任。原以为陆笙也会不明白,可她在沉吟,似乎在纠结如何同自己解释。
葛聆期待她会说出什么惊天之语,可她开口说的却是“你为什么不往北边走?”
“北边又开始不太平。”具体的葛聆也未听闻,只知道出发时都说不太平。
陆笙心里一沉。
话到此处葛聆精神松懈下来,因为有意义的部分已经结束,还好他也已经有所收获,可以无悔南下。
“要不试试种地吧。”陆笙忽然说。
“什么?”葛聆以为陆笙在说胡话。
陆笙却自有道理地说:“天道蕴含于此不是么?”
这句话对他来说带着一种戏谑,劝官做农,多少农要读书要做官,难不成这是逆道而行?
不,或许不是……
“人生天地,所感之世界便是你我心中道的起步,在万年以前还无锦无车无高楼,俯仰即是天地,总不能说那时的人毫无智慧。”
葛聆皱起的眉毛一点点平复,想法开始在心中凝起,只是此时还没有清晰面目。
“你师父不是说人各有道,不必推己及人。”
“你也会算卦?”葛聆疑惑,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这件事。
陆笙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说这叫什么算卦,不过是看面色推测的。
若连这也要算卦的话,那看到天边阴云聚集,电闪雷鸣是不是也要算一卦才知道要下雨呢?
葛聆忽然向陆笙轻鞠一躬,他准备离开了。
走到一半他回头对陆笙说:“姐姐,我为你算了一卦。卦象说你留在这里只有无解死局,如此你也不离开吗?”
陆笙愣一下,死局两个字没有留下印记,反倒激起了脑海里的一堆杂事。她还没有给老庄和阿木凌回信,丰娘的兰花、菖蒲每天都要挪位置,夏天的菜还没教给阿灵,阿椒还……
按下如野草一般旺盛的杂念,陆笙答:“不离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这一卦没有落在她心里,风一吹就散尽,而且仅仅是一卦,她还是不信。
葛聆拜别,又说了声“抱歉”他为自己的贸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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