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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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暗格。”

谢君意指着东墙上的一副丹青道。

夏侯越抬脚正准备走过来却听谢君意道:“你脚边有一个花瓶,你先转一下。”

夏侯越闻言低头,果然他的脚边有一个镶着金边的青花瓷瓶,瓶中还插着好几卷丹青。夏侯越蹲下身转了一下:“这样吗?”

谢君意不用回答,因为暗格打开就是最好的回答。

谢君意撩起丹青,露出丹青背后的那处暗格,暗格之上一副有些泛黄的被卷起的画卷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快来快来!”

谢君意朝夏侯越招了招手,表情很是兴奋。

谢君意自长大以来再未在这里淘过气,现在再次来到这里竟将从前埋葬的稚气再次带起,还是因为报复皇帝,心里就多了几分隐秘的快感。

夏侯越却站在那里,表情呆愣,像遵挪不动的雕像一般。

“愣着做什么,过来呀!”谢君意疑惑的瞅了夏侯越一眼,自顾自的将画取下,有自顾自的准备打开。

“等等!”

就在谢君意拆掉绳索的时候,夏侯越立马制止。

谢君意吓了一跳:“怎么了?”

夏侯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莫名有些紧张。

松散放于身体两侧的手臂竟不适应起来,他下意识捏紧拳头却发现手中早已生出冷汗。

近乡情怯。

夏侯越心中突然冒出这四个字。

那幅画里是他的母后,他的娘亲。

那个很少入他梦中,即便少有出现在他的梦里却不肯以真面目示与他的母亲。

有时候夏侯越也会难过,也会扪心自问:若母后没有早逝,他是否会有一个快乐的幼年,父皇那般爱母后,是否又对他热情一些?

他不敢奢望父皇能像对谢君意一般待他,但是能不能好一些?

起码不再是那座冰冷的漆黑的屋子,不再是冷漠而无视的眼神,不再是处心积虑与他相对,而是一句责骂一句赞扬,一杯热茶也好。

谢君意偏着头望着夏侯越。

很有趣。

夏侯越的眼神是谢君意从未见过的眼神,紧张、羞怯,还有期望。

夏侯越是个没有期望的人,从认识夏侯越的那一天起谢君意就看明白了。

他待外人极其冷漠,对皇帝更是敬而远之,因为他的眼底没有对他人的期待所以不需要他人回应,因而他才冷漠。

有时候谢君意都会觉得他不像人,更像某种美艳的、吸人精气的精怪。

虽说这样的形容对男子来说不太合适,可是谢君意有时候也会情不自禁去想,是否是因为惠慈皇后长得就有那般美,所以皇帝才能对她那般念念不忘让姑姑独守空房,所以夏侯越也能继承她的美貌来与自己一较高下。

那幅幼时见过的画她早已不记得了,但许是幼童不知何为美丽的缘故,在她幼时的印象中惠慈皇后没有那般惊艳。

似乎是被夏侯越所感染,谢君意突然竟也有些紧张起来:“要、要不,你来看吧?”

夏侯越眼神从画上到谢君意的脸上,怔怔地,只有喉结微微颤动:“你,你打开吧。”

谢君意舔了舔干涩的唇:“那、那我打开咯?”

谢君意哆嗦了一下手,拿住一端,任画像倾泻而下。

夏侯越愣住了。

“怎么样?你那是什么表情?”

画像倾泄的那一刻,夏侯越紧张的神态突变,变得有些古怪。谢君意原以为他会露出喜悦,再差也不应该是释然。可如今他为什么露出这样复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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