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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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不动地望向前方,也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对面,军阵围绕的统帅大帐,传出了作战指令;

顷刻功夫,就经由精准的旗语下到了每个方阵。

当指挥官判断对面的先锋冲得足够近了,便在凛冽的风中打出了噼啪作响的旗语;

立马,无数弩弦嘈嘈切切地弹响,方阵第一排半蹲的弩手进行了第一轮齐射!

然后,是弯着腰将弩柄抵在小腹的第二排弩手的齐射;

再然后,轮到了站直端平瞄准的第三排弩手;

再然后,第一排弩手已经完成了装填,开始了新一轮的绝命循环!

马背上的英雄从来不畏惧任何事物,但这铺天盖地的箭镞,就像下个不停的暴雨,霎时间在尘土飞扬的沙场上造成了大片大片的人仰马翻。

冲锋勇士的骑射,零星地击倒了对面方阵中的弩士,就像从一头浓发中拔下了一根白毛!

就算有三两骑士冲到了弩阵面前,最多砍到第一排弩兵,后面第二排、第三排以及后备队仍会保持队形,迎着死亡,持续射击!

或者,灵活的草原马可以绕个大弯儿,从侧面进攻军阵。

但是秦军有专门的侧防和殿后,举着硕大的盾牌,以逸待劳,完全能够对付绕行后精疲力竭的匈奴骑士。

就算侥幸在铜墙铁壁的军阵上打出一个缺口,秦军会迅速在同一的旗语指挥下收拢阵线,绝不会方寸大乱。

不多时,沙场上遍布着倒地的骑士和马匹,几乎全是匈奴人和矮种马。

染血的身体上插着的,则是按照“物勒工名”的原则在箭杆上刻下工匠名字的秦箭。

现在,草原人少有能看懂箭杆上方块字的。

但不着急,到了几百年后,即便中原处于南北朝的乱世,早已汉化的匈奴酋长们会自豪地报出“刘卫辰”、“刘库仁”、“侯景”这样文雅的名字。

沙场尸体中,很可能包含虐杀海伦父母家眷的凶手,也肯定包含屠灭戈壁三镇的野人。

不知他们丧命前是否领悟到了文明世界的真谛:鹰有时飞得比鸡低,但鸡永远不会飞得比鹰高。

而朔方军每有士兵受伤倒下,就会立即被救护队拖出方阵,抬到后方,或医治,或收殓;他们的军饷会终止,他们的抚恤金会发放。

从主阵地突击出去后失联的将士,战后还有派搜救队外出寻找尸体或伤者——即便有时可能会发生更严重的二次损失。

很快,全漠南的匈奴人将穹庐拆卸打包装车,驱赶着马群和牛羊,从阴山的缺口向北逃入了大漠的深处。

牧民没有农夫那种“守住一亩三分地”的领地意识,他们的生活本来就是游动的;

撤退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耻辱,从心理和物理上都是轻而易举。

尽管玄武旗已经插在了烧焦的三镇废墟,战争还没有结束,匈奴人尚未认输。

蒙恬将军需要以漠南为依托,不断派兵到茫茫戈壁中寻找匈奴主力进行决战。

这种远征,将是比阵地战艰难万倍的。

夜里出山侦察的海伦,把自己一天比一天丰腴的肢体勉强藏在一棵孤零零的大树后面,窥探着朔方军本部扎营在故赵云中郡的废墟上。

尤其是她的旧宅所在,在清理了全部的瓦砾和尸首之后,建起了一座中式的殿宇:高耸的阙门,巍峨的正厅和厢房,清幽的寝殿。

这将是大秦朔方军督军府的所在。

当然,女孩牢记母亲的遗言,并没有主动走出山谷。

秦军到来三年后,在一个奇妙的佳日,帝国的储君果真如预言那样推门闯进了海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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