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村(3)(2 / 3)
如果人在处理这种鱼时,手脚被鱼鳍割破,毒素进入体内,后果十分可怕。
病人被割破的四肢会迅速红肿、发炎,下一步就是彻底腐烂,需要立即截肢。
目前,这是最符合薄夫人病情的解释。
“海边人祖祖辈辈都杀鱼,”吕夫人质疑道,“怎么就没碰上这种毒鱼呢?”
这个问题根本没翻译给医生,审食其就摇头道:“过去天气哪有现在这么热啊!”
是啊,在三世皇帝的大秦,所有老黄历都不适用了。
操着流利的通用语,刘恒又提出问题:“但是母亲受伤的小腿并没有出现红肿,反而白得毫无血色!”
医生点着头说:“这就是解释不通的地方。其他症状,划伤、高烧、昏厥,都符合鱼毒中毒。但病人的肢体并没有发炎。”
“眼下唯一的办法,”外族医生说,“就是按照鱼毒中毒来治疗。但愿能够好转。”
已经花了很多功夫清理好了伤口,医生打开了随心携带的药箱。
只见皮质的匣盖上,绘着希腊医学的标志:两条蛇相互缠绕在竖直的权杖上。
中原人第一次看到这个标志,都觉得不可思议。
刘恒便跟家里人解释:希腊人之所以用蛇代表医术,是因为这种动物有着异乎寻常的再生能力。
希腊医生从药匣里成排的小玻璃瓶里取出五支,要来一只干净的碗筷,将瓶里的药液各倒出一些到碗里,然后用筷子搅拌均匀。
刘恒到桌边,抬起昏迷中母亲汗津津的脑袋。
吕雉端着这碗药,给薄夫人喂了下去。
奇迹发生了。
病人很快退烧了。伤腿也恢复了血色。
大声叫她,薄夫人就迷迷糊糊地回应:“别闹,让我睡觉。”
说明尽管还没醒来,至少神智恢复了正常。
刘家人都很高兴,七手八脚把病人抬回屋里。
然后给医生付了尾款,又从后厨端来好肉好酒招待。
其实,大家这一天都没怎么正经吃饭。
细心的吕雉考虑到希腊医生不会用箸,便从橱柜里翻出一支烤肉叉子和一把厨刀给客人当餐具。
幸好,刘恒帮厨的时候发现了这一不妥,便急忙让审叔赶在开餐前从自家取回了专门的餐刀和餐叉。
“普通刀叉是不能用作餐具的,”见过世面的小伙跟姨娘解释,“否则容易把用餐者割伤,甚至可能把同桌人割伤。”
审食其取来餐刀餐叉,晃动着向吕雉展示道:“你看,正规餐刀都是不开刃的,而是用密密的锯齿切割食物,却不容易伤人。餐叉也不锐利。”
吕雉听他俩说着,不住地点着那幅爬满皱纹的脸庞。
看着那副老态龙钟的憨态,刘恒觉得完全难以想象:这个狠毒的女人,曾经一手造成了一对无辜母子的身亡!
客民医生可能是第一次尝试中式烹饪,全程吃的并不多,刀叉使得倒是很溜。
吃完饭,酒馆的壁挂机械钟已经指过了“午夜”。
但在这个月圆之夜,只需要抬头望一眼翻过了天顶的圆月,就知道已经到了后半夜。
吕夫人专门为希腊医生收拾出了一间房。后者在岛上过夜,明天天亮之后再搭渔舟回库斯城。
精疲力竭的刘家人也都睡觉去了。
酒馆大堂的黄石灯压根没安百叶,日夜就这样亮着——反正它会永远亮着。
义务帮忙的审食其也回到自己独居的木屋。
但要留人看护病人。刘恒自然义不容辞。
跪坐在母亲的床榻边,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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